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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恒剑是老天尊所造,应当不会如此脆弱吧?”阿盈纠结了半晌,却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劝慰孟元,为此十分头疼,只好如实上报给道明。
道明又将这事禀告给玄冥,他入殿禀告的时候,玄冥正和蔺沧在下棋。
他如是说完,蔺沧旋即笑出了声,边笑边摇着头道:“你说说你,干嘛诓她?扰得她如今心绪不宁的。”
玄冥瞥了眼道明,道明行了礼退下。他方才道:“是她胆子太小了。”
蔺沧道:“我觉得,无论是换做旁的哪一个人知道要和你比试,都会吓得魂不附体的。她这样,胆子已经算大了。”
蔺沧顿了一顿:“至少没有昏过去。”
这指的是当年他们一行人听讲之时,有人寻衅滋事要同玄冥比试。结果玄冥只出了两招,那人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那会儿蔺沧还问他,他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特制的迷药。
玄冥蹙着眉和他说,他就带了把玄无剑,不知那人犯了什么旧疾,这一架打得实在不高兴。
玄冥亦想起当年之事,只觉年岁甚久,许多事都已模糊。灵山求学,竟已是三十万年前的事了。
蔺沧又道:“你不如趁早和她比了罢,免得她日日忧思。”
玄冥觉得此话有理,拂袖站起了身便抬脚就要走。
蔺沧指间还夹着一枚白子,愣怔道:“你去做什么?”
“比试。”
玄冥这人的优点之一就是做事利索,无用的话不会多说一句,无用的事也不会多费一分心思。眼下他便如此利索地进了十善殿,再一次惊得倚在榻上看书的孟元将书滑到了地上。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他就拉起了她,在电光火石间现身到了绞龙台。
她犹未从这风驰电掣的举动中回过神来,玄冥却已将玄无剑握在了手中。
她本被绞龙台的阵阵狂风吹得眯了眼睛,见那玄无剑一出,陡然睁大了眼,心道不妙,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不会是现在吧。”
玄冥望着她:“怎么,怕了?”
说话间将周身灵力缓缓渡入玄无剑中,只留下一成在身上。
她顿了顿,摇了摇头。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杀要剐就痛快些吧。
深呼吸了几次,孟元化出月恒剑来紧握在手中。
他立在她的身前,手中托着那把威风凛凛寒光冽冽的玄无剑,似笑非笑。
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在上古史中知晓了他的威名,读过他仗剑俾睨天下的样子,知道他少年时就独步天下从无败绩。如今岁月延绵历历三十万载,他早已不是少年人,多年居于高位之上,已磨去他少年时肆意潇洒的风姿,取而代之的,是那般天下唯我独尊的君王之气。
书中的人走了出来,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无言,却昭示着他是这一方界的君王。
即便如此,但她不会退缩,因为做人讲究的就是骨气二字
即使心里没有底气,即使打不过他,也要打得虽败犹荣。
她握紧月恒剑,剑身的寒光更甚,同她周身的灵力相融。
正待她闭上眼忆起先前所学的剑法步法时,心中的紧张被一声熟悉的喊叫打破:
“你们二人便这样丢下我不管了?”
孟元惊讶地睁开眼,瞧见了一脸怨念的师父。她心下疑惑,看向玄冥眨了眨眼。
那人一派清风朗月无关我事的意思,并不欲多说什么。
待她重又准备好的时候,他将玄无剑收起,转身向蔺沧伸出了手,道:“借你的日升剑一用。”
孟元一愣,蔺沧亦是一愣。
蔺沧忽地反应过来,一笑,化出日升剑抛给了玄冥。
玄冥稳稳接过,侧身向孟元道:“如今本座身上只留了一成修为,又拿这日升剑同你比试,你可觉得公平?”
她恍然了悟,旋即笑道:“帝座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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