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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意点点头,转身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旁,县衙内正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
“刘谦明的死,尚书省罚了我,你们就当这事过去了?你不是说你要查出凶手吗?这么长时间什么进展都没有,陆明川,你是不是以为我走了,刘谦明的死落到我头上,你们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了?”
徐圭言办公的地方叫廉政堂,这是半月以来,廉政堂第一次开门迎客的时候,只不过只有陆明川一人。
“李林呢?他人呢?”
徐圭言只梳洗了发,身上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大呲咧地坐在廉政堂内大桌后面,陆明川站在下面听责。
“昨日和秦主簿喝酒,或许是酒还没醒。”
“秦主簿!?”听到这三个字,徐圭言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哪个秦主簿?”
陆明川嗯了一声才说,“秦斯礼,秦主簿。”
“我可是凉州城的父母官,没有我的任命,谁让秦斯礼上任的?”
陆明川十分耐心地回答:“顾刺史。”
“……”徐圭言张了张嘴,又缓缓坐下来,“这倒也是……”不过她转念一想,他一个刺史,管我凉州城的事做什么?凉州的事不够他忙的?
“那你继续说说,刘谦明的死,你查到哪一步了?”
陆明川眉头微皱,刚转移开的话题,徐圭言三言两语又说回来了,“我封锁了刘谦明的住所,从他家查出很多金银财宝,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徐圭言拧着眉头听他说,陆明川只说了很多奢侈的东西,并没提起和案件相关的内容。
“就这些?”
陆明川点头,“就这些……不过我们发现刘谦明书房里的一些东西被翻过,肯定是有人拿走了一些重要资料……”
“什么重要资料?”
陆明川耸肩,“我没看到,但是能在搜查前被人拿走,里面肯定有重要的线索。”
徐圭言点头,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屁话,表面却仍旧不动声色:“他妻子和孩子审问过了吗?有什么线索吗?”
“聊了两句,而后母子几人投奔了衢州的亲戚,早已出发了。”
“哈?”徐圭言听到这话是真的无语了,“谁让他们走的?”
“顾刺史让我好好照顾她们母子,所以……”
徐圭言深吸一口气,陆明川做好了被徐圭言责骂的准备,反常的是她居然只是叹了一口气。
“既然消息线索都断了,那……”
“谁说断了!没有断——”
一道沙哑又沧桑的声音传过来,徐圭言和陆明川一齐往外看去,只见李林抱着一摞纸急匆匆地跑过来,跑进廉政堂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这里,这是我从刘谦明家里拿到的一些笔记……”
李林喘着粗气,把纸放到她面前,可徐圭言看到他的脸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这个眼睛……你这个脸……”
李林摇头,目光落在账本上,不肯抬一下头,“徐县令啊,您别问了,办事要紧……”
徐圭言忍住了没笑,陆明川低下头抬手用袖子遮住了嘴。
“这个是一个账本,之前我就听说过,刘谦明这人有意思,喜欢记账,听说是每收一笔贿赂,就记一笔账,然后这个是他送出去的……”
这话可让徐圭言和陆明川两人大吃一惊。
徐圭言急忙接过账本一看,厚厚的一本上面全是钱财来往记录。
陆明川更是生气,他是县尉,负责查案,关键证据却被一个县丞抢走了?现在他居然在徐圭言面前邀功?
不齿,而且让人恶心。
李林老师交代完后,往后退了几步,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脸,“县令您这段时间不在,可我心中还是时时刻刻挂念着刘谦明的案子,从不敢懈怠,害怕有人偷抢走这重要物证,遂提命案发生后便急匆匆联络了李林妻子二人,幸好他们也没有出卖我,所以这个证据保留得干净。”
徐圭言把账本收好,示意陆明川去关门。
“今日此事,只有你们和我,三人知,如若有旁人只知晓,我定不会放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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