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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绾去宋家之前把刕鹤春打听的消息告诉了四姑娘。她道:“你哥哥说,若是你愿意这门婚事,他便出面让诚意伯家主动散了那些妾室,到时候或把人请到家里来吃酒,或者去寺庙里面上香,让你们两人好歹先见见面。”四姑娘没有犹豫,红着脸点了点头。折绾瞧着她的意思是不介意对方有这么多妾室的。这倒是跟上辈子一般,她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母亲说说。”她是不好来操办这些事情的,不然赵氏又要恼恨她越俎代庖了。但四姑娘却有顾虑:“若是咱们直接说让他散掉那些妾室,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太强势了?”折绾讶然她竟然会这么说,而后轻柔的安慰,“你不用顾及太多,虽然对方是诚意伯家,但你也是英国公府的姑娘。再者说,他们家论起来也不如英国公府啊。”四姑娘还是有些犹豫,“要不,先不让大哥去说?”折绾本是要急着去宋家说孙三娘的事情,这会子瞧见她如此,便也不急着走了,小声道:“你若是真想得开,我也不劝你。但你心里哪怕是一丁点介意,那便不要怕这第一次的交锋。夫妻之间,你一味的妥协,忍让,他还以为你好欺负。你进一步,他才退一步。”四姑娘也想得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没有底气。她垂着头,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折绾便知晓她的意思了。她温声道:“这事情也有折中的法子。”四姑娘连忙抬起头,折绾:“叫你大哥哥去做这个恶人就行了。”四姑娘没明白,折绾笑着道:“咱们不去跟诚意伯夫人说,只叫你大哥哥单独去跟诚意伯嫡幼子谈,你只当做不知情。若是婚后问起来,你就说是你大哥看重你,自小也是教你读书写字的,本是要你嫁在京都,有什么事情也好照看。但你看重诚意伯家的家风,看重夫婿的人品,便觉得远嫁也没有关系。”“你大哥哥拗不过你,想着让你婚后好过一点,这才出了馊主意。”四姑娘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就成全了她的面子和里子。只是这般一来,她自己有些难堪,讪讪道:“好处我都得了,但却让嫂嫂难做。”大哥哥那个脾气,别人不知晓,自己人却是知晓一些的。若不是大嫂嫂,他断然不会为自己去打听诚意伯家。这会子又让大哥哥做此事,按照大哥哥的性子,怕是要大嫂嫂为难了。折绾温声道:“这也没什么,你不用介怀。”她说:“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呢,不能有闪失的。你还是个小姑娘,抹不开面子,不懂这其中的道理。等你懂了,后悔的时候却无济于事了。”同是庶女,她是知晓四姑娘这种顾及这里顾及那里心思的,她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你是英国公府的姑娘,跟你大哥哥是到底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以后有事情了,别自己一个人瞎想,家里能帮你一把是会帮一把的。”“——就是为了国公府的面子,也没人会看着你吃亏。”这种世家大族,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这就是肺腑之言了。四姑娘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感激点头,“我知晓的,大嫂嫂,多谢你。”折绾:“这有什么?”她站起来,笑起来,“花草房里面的海棠花开了,见他的时候梳个好看的发髻别一朵在头上,那日必定是好运连连的。”四姑娘送她出去:“我已经去看过了,很是清丽,想着下帖子请人过来瞧瞧。”折绾:“本就是为你种下的,你喜欢就再好不过了。”她来去匆匆,倒是让四姑娘羡慕起来,跟姨娘道:“我还记得大嫂嫂刚来的时候,家里人不喜欢她,她也无动于衷,只吃自己的,做自己的。我本以为她是想谋而后动,结果现在看来,她即便是有所谋,也不是谋家里面这点东西。”她姨娘恨不得给折绾拜一拜,“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报答人家。”四姑娘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去找赵氏,倒是没有供出折绾来,只道:“母亲,你上回说诚意伯家的婚事……”赵氏笑吟吟的,“就等着你点头呢。诚意伯家娶到你,是他家烧了高香。咱们是国公府,你父亲大哥哥三哥哥都是高官厚禄的,他家那个嫡幼子算什么?以后分家了怕是宅子都没有多大。”她道:“所以丑话我也说在前面了,你以后富贵有,但大富贵却没多少。毕竟是嫡幼子,不承爵的嘛。”四姑娘,“母亲是为我好,我知晓的。”赵氏就很是满意,等人走了之后跟宋玥娘道:“她是最后一个闺女了,到时候等她嫁了出去,便把她的院子跟隔壁的打通了给莹姐儿住。”宋玥娘却被赵氏刚刚那句“嫡幼子不承爵”刺了刺,心里有些不高兴,只道:“母亲,到时候我和鹤悯分出去会不会宅子也没有多大?”赵氏就笑着道:“你这个呆子,诚意伯家能跟咱们家一概而论吗?”然后去看孩子们。三个孩子正围在一块玩九连环,莹姐儿最聪慧,已经解开一个了,升哥儿紧随其后,倒是川哥儿,好一会儿了还没有解出来。赵氏就感慨道:“鹤春小时候也这样,于九连环一事就没有鹤悯好。但过了几年,他就什么都会了。”宋玥娘却问起于妈妈,“她怎么还没有回来?”赵氏啧了一句,“那个老货,咱们不管。我收拾她,鹤春埋怨我,这回让折绾去收拾不正好?”川哥儿许是听见了,抬起头来看了看这边,又低下头去,手慢慢的握紧,不自觉的看向了门口。母亲说,于妈妈一个时辰就能回来,但现在快两个时辰了,她还没有到家。……折绾到宋家的次数多了,跟宋家的婆子们都熟悉了起来。她刚一下马车,就有玉岫身边的婆子已经迎了出来,“刕大少夫人,您来了,咱们家大少夫人已经等你多时了。”折绾赶紧过去,却听见玉岫在骂儿子。她便在外面等了等。等到她骂完了,孩子们都走了,她才进去,脱掉外面的披风,“你好大的威风。”玉岫抱起几个月大的小儿子,道:“他们都像他们的爹,都不像我,最是喜欢闹事。”又露出小儿子给她瞧,“这小子倒是像我。你看,不仅相貌像我,就连脾气也像我。”但这个小儿子却夭折了。折绾来宋家都会看看他,总希望自己能碰上大运让这个孩子留下来。她照旧问,“今日可瞧了大夫?”玉岫笑着道:“哪里就那么金贵。”但还是瞧了的,道:“你总是说,都把我说怕了。”两人坐下说正事。折绾道:“我昨日回去的路上想了一路,孙姐姐过世的那个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勋国公该要负责吧?她如今只苛责自己,倒是不苛责勋国公。”玉岫:“如何不苛责呢?她把勋国公府的人都苛责完了,最后苛责自己,却走不出去了。”折绾:“那就再苛责一遍,像苛责自己这般苛责他。”玉岫就有些意动,“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当年的事情说起来他难道就没有错处吗?”折绾:“在勋国公老夫人明里暗里说珑珑是个丧门星时,他就应该去阻止自己的母亲了。他没有去阻止,任由女儿奚落,任由妻子被他的母亲裹挟着走,此事难道没有错处吗?”“只要她这般想一想,不那么苛责自己,也许就能好多了。”玉岫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是值得去试试的。也许真的有用呢?她就高兴起来,“阿绾,你是怎么想到的?”折绾见她应承也松了一口气,她轻声道:“就这么想到了。”她对赵氏,刕鹤春等人的怨言,对他们的寒心,也是从那时候彻底开始席卷身心的。她想活的时候,自然就愿意去苛责别人。那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只是她先习惯性的苛责自己,再学会苛责别人。孙三娘却是先苛责别人,再苛责自己。‘她就道:“玉姐姐,此事也要勋国公同意才行。他最好顾及孙姐姐的病多些耐心。”玉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道:“你放心,孙家是丹阳大族,跟勋国公府是两家联姻,而不是攀附他家。三娘都到了这分田地,他要是还敢推三阻四的,那孙家也不是吃素的。”折绾笑起来,“是,娘家有底气就不怕。”玉岫却替她心酸,“你别怕你家那个嫡母,你如今也不靠她们了。”折绾感谢她的好意,而后又拿出自己画的花样子,“玉姐姐,你替我瞧瞧,我想着第三间铺子开个成衣铺子就好。”玉岫就真的很佩服她的精力。怎么就不累呢?她先看了花样子,认真点头,“是我看见了会掏银子的。”而后又道:“可你底下的素膳和那个叫三丫的不是在管其他的铺子么?她们还有精力管这家?”她们这般的人家置办个铺子可以,但出面做生意就落下乘了,还是需要一个人来代自己管才行。折绾先笑着纠正玉岫,“不是三丫,是素兰,兰花的兰。人家是改了名字的,下回碰见了,可要叫她大名。”又道:“我也正愁手底下没有人用,玉姐姐,你若是有那种好的管事便介绍给我。”玉岫接了这担子便要问清楚,“你要什么样子的?”折绾:“要个年长的,经历过事情的女掌柜。”她笑着道:“你也知晓的,素膳和素兰还嫩得很,我也没做过生意,什么都不懂,必须要个经验老到的来帮忙才行。”再顺便教导教导两个小丫头。玉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但这可不好找。女子做生意的何其少。”她犹豫着,“男人可以吗?”折绾摇摇头,“是要跟素膳和素兰长时间相处的,哪里能要男人。”玉岫就笑起来,“你啊,你这个‘戏班子’的班底除去那几个搬花的小厮可都是女子了。”她好笑道:“不行我就帮你找几个力气大的婆子,连那几个小厮也给换了?”折绾:“好啊!”“我是求之不得的。你是不知晓,我上回去的时候,他们看素膳的眼神跟狼似的,可怜我家素膳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觉得他们肯干活,亲切得很,一人都给了一个铜板呢。”……刕鹤春回来的时候,苍云阁里静悄悄的。他拧眉问松亭,“少夫人呢?”松亭:“去宋家了。”刕鹤春冷笑,“我就知道。”又问:“川哥儿呢?”松亭顿了顿,道:“于妈妈去折府了,少夫人便让川哥儿抱去给夫人看顾。”刕鹤春:“于妈妈去折家做什么?”松亭这才道:“川哥儿今儿早上起得太早温书,少夫人便发了脾气,觉得川哥儿还小,不该这么早起来。于妈妈便回了一句,说之前的大少夫人也是这个时辰起的,大少夫人便让于妈妈回折府去问问那边的夫人,到底该不该让川哥儿早起温书。”刕鹤春就道:“我还以为川哥儿今早是起夜呢。”于妈妈能让川哥儿这般做,怕是受了岳母的指令。岳母为什么突然这般做呢?怕还是为了莫老先生的事情。他就头疼起来,先让人去接川哥儿回来,等到折绾到家的时候便道:“你看看,我就说了,莫老先生的事情不能提前说,你一说,事情就来了。”母亲倒是没找事,但岳母找事了。他对岳母还是尊重的,“阿琰是出了名的勤勉,岳母怕是想将川哥儿做阿琰那般养。”折绾还没坐下呢!她也不管他,先换了衣裳,再喝杯热茶,最后道:“那就听母亲的。”刕鹤春倒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好笑道:“你是不愿意川哥儿早起?”折绾:“我都行。”刕鹤春却认定了她是觉得这样不好。他就道:“所以说慈母多败儿,川哥儿是男子,往后十年寒窗苦读,哪天不需要披星戴月?冬日里大雪,夏日里酷热,熬得了这份苦楚,最后才能成才。”他又想起了阿琰。阿琰少有才名,两人最初也是因为赏花宴上对诗彼此之间觉得对方有才华才相识的。后来阿琰也曾说过,“母亲自小将我当男儿教导,这般的诗词歌赋,哥哥们要学,我也要学。就是骑马……我也是要学的。”刕鹤春不记得阿琰说这话的神情了,只记得她开玩笑一般道:“那时候可真是苦啊,夜半三更,我若是没写好字,母亲也不准我睡。”他记得自己回了一句:“我也是这般。只是吃了这般的苦,我才能科举中仕,如今想来还算是值得的。”阿琰似乎就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才道:“那就恭喜你了。”刕鹤春回忆从前,颇为唏嘘,道:“川哥儿要是像你阿姐五分便好了。”可惜川哥儿不像。他并不是十分聪慧,也不是什么坚韧之人,不然今早就会自己说要早起温书。折绾似笑非笑,“是吗?”刕鹤春坐下去,悠闲的喝了一杯茶,“你这是什么神色?我与你打赌,岳母必定会同意的。川哥儿长大一些,等性子练得厉害些,便会感谢今日的自己。”然后顿了顿,似乎是感喟一般道:“就是你阿姐,在泉下有知,也会心慰的。”折绾不自觉的就生出一股憋屈来。她站起来将茶杯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嘭嗵一声,“你怎么知道?她托梦给你啦?”刕鹤春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愣了半晌,讪讪道:“你自己的姐姐,你吃醋做什么。”折绾没忍住,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正僵持着,就听见茗妈妈道:“大少爷,少夫人,于妈妈回来了。”此时天已经黑了。刕鹤春就将人叫进来,“岳母怎么说?”于妈妈眼睛是红肿的,明显是哭了许久。她也不敢抬头,只低头道:“折夫人说……说,川哥儿还小,还是不要这么早就起床温书了。”刕鹤春诧异:“岳母竟然这么说?”他真是没想到。但也还是说得通的。他对着折绾道:“老的疼爱小的,估摸着是岳母不舍得了。”折绾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呢?”刕鹤春唏嘘,“岳母都这般说了,我还能反着她的意思来?”折绾看向于妈妈,“母亲的意思,你可记住了?别总是你以为你以为,你不过是个奴才,川哥儿是主子,你还能替主子做主么?”
于妈妈脸色白了白。她低头,“是,大少夫人,奴婢记住了。”东厢房里,川哥儿一直在等她回来。他正在看书,见了于妈妈回,高兴的跑出来,“你可回来了!”于妈妈颤抖着唇将他抱起来,“川哥儿,有没有想于妈妈?”川哥儿:“嗯,想的。”于妈妈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川哥儿,你……我……我今日早间跟你说外祖母希望你早起读书,你恨不恨我?恨不恨外祖母?”川哥儿摇摇头,“不恨的,我知道,马上就要去见莫老先生了,要考我的才学,我要努力才是。”“外祖母和你都是为了我好。”于妈妈痛哭出声,“那你累吗?”川哥儿还是摇头,“不累的。只要熬过去,就会有先生了。先生会告诉我读书,好的先生会教我读更多的书,这样父亲问我什么,我都能答上来,父亲便能高兴了。”于妈妈听得欢喜,喃喃道:“是啊,这是好事,多少人都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要痛苦呢?”今日她听夫人说完都不可置信,她说,“夫人,你别听那个小贱人乱说,大姑娘自小就喜欢读书,做事又周全,一举一动,温和贤淑,哪个京都女子不羡慕她的才学和姿态?”但夫人却没有说话。最后,夫人只问她,“那个求子的方子还有谁知道?为什么折绾会知晓?”于妈妈就摇头:“老奴敢保证,此事除了老奴和大姑娘,就没有人知晓了。”折夫人:“可是折绾把方子念出来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说……她说阿琰喝这个药,她很痛苦……她不愿意喝。”她问于妈妈:“她怀孕之后,我给你那包药,她喝了吗?”于妈妈点头,“喝了呀。她是笑着喝下去的。”半点痛苦也没有。折夫人却沉默得更加厉害了。她想起了女儿对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问:“阿娘,我真的要喝吗?我不是已经怀孕了吗?一定要头胎就生个儿子吗?”折夫人:“宋玥娘生了个龙凤胎,你婆婆恨不得满城都宣扬出去。若是你生了个女儿,宋玥娘不得压你一头?”她心痛道:“你婆婆的心思,我是最懂的。若是你怀的是个哥儿,她还舍得你去打理府里的事?她是认准了你怀的是个女儿才磋磨你。”“好孩子,我是你的阿娘,我还能害你?等你生出了女儿,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贬低你,但若是生下了儿子,你就是她们家的恩人,你以后说话也有底气。”阿琰最后是怎么说的呢?折夫人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阿琰点了点头,“我听母亲的话。”折夫人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她不喝就不喝吧,我为什么要逼着她喝!”她一直恨赵氏,恨宋玥娘,她也恨自己。折绾的话让她瞬间恨透了自己。她说,“于妈妈……我是知晓阿琰不乐意的。一个人不乐意,怎么会不痛苦呢?”于妈妈想起夫人颓靡不振的样子就想哭,“川哥儿,你以后可要对你外祖母好些,她为了你阿娘和你,这几十年来都没有松口气。”川哥儿点头,“我会孝顺外祖母的。”他为于妈妈擦擦眼泪:“于妈妈,你别哭,川哥儿也会孝顺你的。”于妈妈却想起了川哥儿这些日子对她时不时的生疏。今日也没有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她心里还是酸涩的,但再多的酸涩也化成慈爱,道:“于妈妈只是个奴才,于妈妈不需要川哥儿的孝敬,只要哥儿有出息就好了。”……刕鹤春听见折绾让丫鬟叫宵夜来,她还特意转头问他,“你要吃什么?”刕鹤春还以为她是服软。毕竟刚刚她又甩脸色了。他已经习惯了她这般的喜怒无常,道:“你随意吧。”折绾便道:“要一个八宝豆腐。记得跟李师傅说,要用嫩豆腐切成片再粉碎,加上香蕈屑,蘑菇屑,松子仁屑,瓜子仁屑,鸡屑以及火腿屑,再把它们都倒入浓鸡汁中,炒滚起锅,最后捞出来就行。”小丫鬟点点头走了。刕鹤春一直听着,而后问,“就点一个菜?”折绾:“你能吃两个菜?”刕鹤春:“你难道不吃?”折绾:“不吃。”是专门给他吃的啊。他啧了一句:“算你还有点诚意。”折绾:“我有个事情想让你帮忙办一办。”刕鹤春:“……”他都气笑了,“你求人办事倒是态度好。”还给了一个八宝豆腐呢。折绾:“还是四妹妹的事情。算不得我求你,她毕竟也是你妹妹。”刕鹤春没话说——还能说不是吗?他直言道:“你说吧,又是要去打听什么?”折绾便把事情说了。刕鹤春本来端起茶杯准备喝茶,闻言连茶叶也不喝了,带着些震惊道:“不过是说一声的事情,还要这么麻烦?”折绾这回说话又重新温和起来,“这算什么麻烦事呢?跟四妹妹的一生比,其实是算不得什么的。”刕鹤春被她温和的语气顺得也安神下来,道:“确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女子实在是不懂得男人,他道:“她若是介意,等她嫁过去之后,还会有下一个梅兰竹菊。又不是这次散掉之后就没有了。到时候别说梅兰竹菊,还会有春夏秋冬呢。”折绾推了推茶杯:“但你去说了,他顾及咱们是英国公府,到底还要给四妹妹几分面子的。只要梅兰竹菊少一点,以后四妹妹就好活一些。”刕鹤春却不这么看,“不过是妾室罢了,都是些玩意,你们女人的心眼却跟针尖一般少。”他道:“没有哪个男人把妾室当回事,等出了事,你信不信,第一个卖的就是她们。你让四妹妹放宽心,这不值得她去多想。”折绾没有回话。确实如刕鹤春所说,四妹妹介意了一辈子的妾室,在诚意伯家分家的时候全部发卖了出去。刕鹤春觉得这些女人在家里没事做了所以想出一些事情来做。这算什么事?但还是去单独找到诚意伯嫡幼子喝酒。他在一般人面前还是很唬得住人的。英国公府大少爷,越王伴读,国子监出身,科举取士,太后和陛下身边的红人,都察院三品左佥都御史,任何一个名头都能让偏远之地的侯爵慎重。能说上英国公府的姑娘,李嘉勤也是乐意的。他虽然是诚意伯家的嫡子,但没有功名,将来也不承爵。母亲说,英国公府如今势头正好,府里却只有四个姑娘,“只要将来你能跟她家里的兄长们搭上话,那就行了。”李嘉勤自己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明家亲戚说刕鹤春亲自出来打听他之后,他就很乐意这门婚事了。——能让嫡兄在年尾的时候还出来请人吃酒,看得出来是有交情的。李嘉勤认定了刕鹤春会再来找他,他道:“当初姐姐嫁人之前,哥哥也是接二连三出去打听,还约姐夫见过面。”母亲便笑着道:“那你准备准备。”果然,刕鹤春就来了。先是喝酒,两人交谈甚欢。李嘉勤对京都的情况不太熟悉,刕鹤春为他解惑,酒过三巡,两人看着都要拜把子了。刕鹤春就道:“我听闻你是个浪子?”李嘉勤本是有三分醉的,这下子吓得直接将被子掉在了地上,道:“不敢不敢。”刕鹤春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嘛,年轻的时候多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若是成家之后,还像以往那般玩,怕是要被人诟病的。”他带着三分酒气,“你还年轻,只有十六岁,就是过两年回头是岸也来得及。”李嘉勤试探着问,“如何回头是岸?”刕鹤春:“哥哥我是过来人,这些花儿草儿的,通通的送出去才是正理。”李嘉勤半天没有回过神,“送出去?”刕鹤春:“玩物丧志啊,你若是想往高处走,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笑着道:“但这也是我一家之言。我今日是自己出来找你喝酒,别人都不知道,你也不要说出去,免得家里人说我喝酒误事。”李嘉勤回去都是懵的。他母亲等在家里面,问,“说了什么?”李嘉勤:“叫我不要玩物丧志……”他把话说给母亲听,“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诚意伯夫人一琢磨,道:“怕是叫你把妾室散了。”李嘉勤皱眉,“他怎么还管这个?”诚意伯夫人拍他一巴掌,“你懂什么,好人家养闺女才注重这些。他这是真心疼自己的妹妹呢。这般才好,不然他要是对四姑娘不闻不问的,咱们以后能求他什么?不过是个面子情罢了。咱们要的可不是面子情,是能帮到你的大舅子。”这般一说也是。诚意伯夫人就道:“你这个蠢货,也不知道当场就应下。”李嘉勤却舍不得自己的妾室,“她们都跟我多久了,总不能舍弃她们吧?”又被诚意伯夫人打了一下,“女人算什么?等你把人娶回来,你非要纳妾,她难道还能拦得住?且人家说的也不无道理,玩物本就丧志,我早就叫你读书攻取功名,你却不肯……”李嘉勤只能耷眉丧眼的点头。第二天特意等在都察院外头,等到刕鹤春一下值,便亲热的过去,“刕大少爷。”刕鹤春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笑着道:“你我兄弟,何必见外,叫我刕大哥就好。”办成了一件事情,刕鹤春回来交差的时候也得意,“他算什么好东西?也值得四妹妹如此慎重对待。”一个没有志气的怂货罢了。折绾:“也没见你对四妹妹的亲事上心。你既然看不起这个怂货,你去为她找个好的回来?”刕鹤春:“火气那么大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帮你把事情办好了吗?”折绾:“四妹妹不是你的妹妹?”刕鹤春摸摸鼻子,“你这是怎么了?吃火药了?”折绾却想起了今日玉姐姐跟她说勋国公的话。“勋国公还不同意呢,觉得我们是胡来。我们算什么胡来,不过是让他在三娘面前开个口,说他对珑珑的死很愧疚罢了。”“他难道不应该愧疚吗?”玉岫道:“我之前还觉得他人也挺好的。珑珑去世了,三娘伤心,他便由着她,什么事情也依着她,做什么都随着她去。看着也很宠爱三娘。可今日我是看出来了,他实在是自私。”折绾便跟着生气:为什么就不承认自己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女儿呢?她突然还想通了一件事情——刕鹤春为什么就不觉得长姐过得不快活呢?因为他也是自私的。因为他跟长姐在一块的时候,他是快活的。人在快活的时候,就看不见对方的痛苦了。刕鹤春办成了一件事情,回来还碰了一鼻子灰,便也不给折绾好脸色。川哥儿很敏锐的发现了这点。他今日没主动叫母亲,父亲也没有说。他就低下头吃饭,没有说话。昨日于妈妈还是说了,说外祖母病了都是母亲的错,他就生了气。但母亲从来不怎么管他,他即便是生气了,母亲好像也不介意。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落寞。在祖母那边,三婶娘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祖母面前把他跟升哥儿和莹姐儿比,他不是很喜欢呆在那里。于妈妈说,他应该住在苍云阁的。那里是父亲住的地方。就跟升哥儿莹姐儿住在三房里面一样,他其实是不用跟祖母一起住的。但等他好不容易住了回来,他也不喜欢。父亲觉得他笨,母亲也不亲近他。于妈妈说,她不是他的生母,要是自己生母在的话,必定不会这样。川哥儿就有些哽咽了。他也不敢哭,只是红了眼睛。且今日要强行打起精神才行,父亲说,他今日要和升哥儿一块去见莫老先生。他已经为此准备好几天了,他不愿意失败。刕鹤春全程没有跟折绾说话,说话也只是对川哥儿,道:“莫老先生喜欢聪慧寡言的人,你在他面前不要多嘴,只管一心说学问。”川哥儿点头。刕鹤春:“升哥儿比你聪慧,即便是答了你不会的,你也不要着急,只沉着冷静应对就好。”川哥儿却开始紧张。他饭都吃不下了。他不愿意比升哥儿差。但父亲都觉得升哥儿比他聪慧。折绾瞧了他一眼,眉头一皱,还是将筷子一放,“你不要总是将孩子们比较!”刕鹤春挑眉,“啧。”但折绾这个人却有些本事,等到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她又好像没事人一般说了一句:“你对川哥儿耐心些,无论成了没成,都不要发脾气。”刕鹤春嗬了一声出门去了。刕鹤春暴喝一声回来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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