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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野被面前的狐狸蛊惑了,他伸出手,虚虚碰了一下黑蛇的脑袋,很奇怪的感觉,冰凉冰凉的。
“很舒服。”江平野这样评价道,“也很有趣。”
“你可以让它缠在你的手上,它很粘人。如果它要往别的地方钻,可以试着掐它的七寸,但别让它太疼。”
江平野没养过动物,他的母亲对猫狗的毛过敏,也怕一切冷血的爬行动物。他小时候也幻想过长大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有想过是蛇,因为那会很酷,让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但长大后他发现,能让与众不同的并不是宠物。每个人都与众不同,诸如季应,又诸如他。
黑蛇探着头,顺着季应贴近的手游走到他的手背上,被冰凉的鳞片一贴,江平野的思绪抽离了回来,赶忙去接,生怕它摔下。
然而动作太大,他的手指正好摸到了季应的手腕,温热的皮肤和冰冷的鳞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没等他动作,季应却先一步抽开了手,还轻微地颤了一下。
就和之前吃火锅时的反应一样。
江平野突然明白,或许他不是怕痒,他只是敏感过了头,就连这种简单的触碰都无法抵抗。
因为季应的抽手,黑蛇的上半截身子贴在江平野的手上,下半截则在半空中晃荡。他用另一只手帮助蛇尾攀了上来,让他缠绕着自己的小臂。
“它很喜欢你。”他听见季应说。
“嗯。”江平野抬眼,正好对上季应直勾勾的目光,心脏没由来地开始紧张起来。
“你喜欢它吗?”季应继续问。
不像在问蛇,像是在问别的什么。
江平野不敢回答,抿着唇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季应率先动作打破了平静。
他抬手握着江平野的左臂,微微踮起了脚,仰起头凑近了,是一个接吻的姿势。
江平野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帮他避开了。
季应扑了个空,微凉的唇擦过江平野的下巴。他松开了江平野的手,退后一步站定,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
“抱歉,是我有些情不自禁。”季应抬手,替江平野在刚刚自己碰到的地方擦了一下,温柔地像在描摹一件工艺品,“我去找那个乐器。”
可江平野最终还是没玩上那个钓他前来的复古乐器,在季应推开杂物室门的那一刻,他接到了一通救命电话。
他把黑蛇放进了保温箱,走到杂物室门口对季应说:“突然有点事,下次吧。”
季应动作停了,他直起腰,没有回头,喃喃道:“阿野,你这样真的很像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的江平野穿过五光十色的长廊,进入人声嘈杂的酒馆正厅。
肖楚在最偏僻的座位上招了招手,他把头上那玩意染成了绿色,人群中一眼就能见到。
江平野快步走过去,什么话也没说,拿起桌上的酒倒进玻璃杯里,看也不看地一口闷下。然后才长腿一迈,坐在了肖楚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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