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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傻眼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不会弹钢琴的。”
马晓伟也傻眼了,阿狸又伸出包着创可贴的手指说:“刚才还切到手了,真对不起,我帮你找学校的音乐老师。”
很不巧,音乐老师并不是专业的,五线谱都不认识,更不会弹钢琴,临时找人也来不及了,马晓伟没法怨别人,只怪自己准备不周。
此时礼堂里下面坐着的师生们已经被这架施坦威钢琴震慑到了,窃窃私语着,期待着。
封潇潇更是一脸自得,对周围人说我爸马上就要登场了。
马晓伟临时做出决定,不用钢琴了,放钢琴曲,自己上台朗诵,说啥都得把节目表演出来。
他让人放蓝色多瑙河钢琴曲作为伴奏。
报幕员已经上台,报出第一个节目,有请初二五班封潇潇同学的爸爸,集团副总工马晓伟先生为大家表演钢琴伴奏诗朗诵,裴多芬的《我愿意是激流》。
马晓伟恨得牙痒痒,节目单忘了改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场,站在聚光灯下,手持麦克风,西装革履,器宇轩昂。
他在等音乐响起,但是后台在忙碌,笔记本电脑死机了,等重启还得好久,现在全场鸦雀无声,都在等马晓伟开始,他尴尬的要死,连带着台下的封潇潇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候后台走出一个人,走到钢琴前,坐在琴凳上,黑皮裤,烫发头,初二五班的学生们一阵轰动,这不是易暖暖的叔叔虎爷么。
虎爷按动一个音符,施坦威发出的声音让全场静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摸钢琴了,但有些东西就像游泳一样,一旦学会就不会忘记,《蓝色多瑙河》是易冷年轻时听得最多,甚至烂大街的曲子,每个音符都刻在他记忆深处。
坐在施坦威三角钢琴前,大厨黄皮虎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是国关学院的高材生易冷,双手在琴键上游走着,从陌生到熟悉,优美的旋律潺潺流淌响彻礼堂。
马晓伟被搞得很被动,突如其来的钢琴伴奏把他的节奏和情绪都打乱了,匆忙接上,大声道:“我愿意是激流,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滴游来游去……”他朗诵的很投入,抑扬顿挫,饱含深情,因为他猜想一定是阿狸带伤为自己伴奏。
有一个成语叫相形见绌,就是形容当下这种局面,马晓伟起的调门太高了,又是施坦威又是夜礼服的,把大家的情绪和期待都调到最高,却来了个大拉胯,钢琴纯属摆设,而易冷一身工人打扮,却把钢琴曲弹的真如多瑙河在耳畔欢快的流淌一般,学生们虽然还小,但审美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是个人都能听出看出台上两位的差距来。
其实易冷已经很照顾马晓伟了,尽量配合他的节奏,等他朗诵结束,也及时停止了演奏,音乐戛然而止,台下一片寂静。
是阿狸先在后台鼓掌,全场才掌声雷动,这不是礼貌性的掌声,而是真的热切回应和赞扬。
马晓伟回头,笑容凝固在脸上,原来不是阿狸,是黄师傅!
他失落又懊丧,但他到底是场面人,这时候不能失了风度,瞬间考量后,他走上前将黄皮虎拉住,一起走到舞台中央聚光灯下,让全场观众看清楚两个人的造型。
一个棉袄皮裤,一个夜礼服领结,一起鞠躬答谢。
全场再次掌声响起,两人从容退场,大幕落下。
阿狸迎上来问道:“老黄,你钢琴弹得很棒,在哪儿学的?”
易冷说:“我哪会弹钢琴啊,以前做过调钢琴的工人而已,我就会这一首蓝色多瑙河,换其他就抓瞎,不说了,我上去抬琴了。”
钢琴抬下来,报幕员上场,报出第二个节目,初二五班尹蔚然同学的爸爸尹先生表演空手劈砖。
尹炳松已经赶到,包里装着十块红砖,他的铁掌早已饥渴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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