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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萧家男人们赶着骡车从地里返回村子,经过孙家所在的街道时,萧缜跳了下来。
萧野支起脖子:“二哥,你去哪?”
萧缜:“去趟孙家,耽误不了多久。”
萧野就猜到肯定有什么正事了,不过那些都与他无关,反正大事有祖父跟二哥操心,该他出力的时候自会使唤他。
“我倒是佩服二哥,忙了一天还有力气串门。”
萧延仰面躺在车板中间,闭着眼睛道。
萧野笑他:“二哥这就虚了?”
萧延:“你不虚,你给我捏捏肩膀?”
萧野:“你都有媳妇了,这种事找二嫂去。”
萧延懒得理他。
孙家,孙兴海连忙二天累得够呛,晚饭都不想吃,在屋里炕上趴着。
听说萧缜来寻他,孙兴海也没有起来,只让儿子们将萧缜请进屋。
见了面,孙兴海盘腿坐在炕头,神色疲惫地对萧缜道:“不是叔故意怠慢你,实在是没力气了,左右咱们不是外人,你就当我是你亲叔,咱们谁也别跟谁客气,快,坐炕边上,老二,你去端碗水。”
萧缜拦住孙纬,道:“您不用客气,我也急着回家吃饭,替祖父给您传几句话就要走了。”
提起老爷子,孙兴海神色凝重起来,叫孙纬去外面守着,再示意萧缜说。
萧缜:“第一,我们叔侄跟您家两位公子一起抓的秦哥等人,致使囚龙岭匪帮错失百多新人入伙,一旦消息传过去,匪帮极有可能过来报复。”
孙兴海:“……”
孙典脸色也是一变,跑去救人的时候哪知道那些流民跟囚龙岭扯上了关系?
萧缜看过来,问:“后悔吗?”
孙典瞪回去:“悔个屁,再来一次我照样去打!”
那可是松树村二百多条人命,就因为畏惧囚龙岭便缩在家里不出门?匪帮匪帮,无非是一群不敢跟官府叫板只敢抢掠百姓的孬种,给他足够的人手,孙典才不怕它!
萧缜再次看向孙兴海:“第二,新老村民各有怨气,夜里可能会生事端。”
孙兴海:“我懂了,无论是防着匪帮夜袭,还是提防村民半夜偷盗,村里都该继续安排人手巡夜。”
萧缜:“是,而且要把新民里的青壮男丁也列入巡逻之列,每晚安排一个便可。”
这事好说,孙兴海愁的是囚龙岭匪帮:“万一他们真来了,咱们如何应对?”
萧缜:“据我所知,囚龙岭只有二百人马,算上新收入的流民,本村十六以上五十以下的男丁足有七百之多,只要有半数愿意跟着我们祖孙每日早晚各演练半个时辰,就算哪天囚龙岭匪帮全部出动来袭,我们也有应战之力。”
孙兴海眼睛一亮:“相当于把咱们村的男人都训练成民壮?”
所谓民壮,其实就是民兵。
各地知县都没有统兵之权,像卫县这个小县城,县衙里面
随时听候知县差遣的只有二十多名弓兵,二十多名捕快,分别负责巡缉与抓捕。一旦附近出现聚众的山匪或是遇到敌军袭城,县衙那点人马就不够用了,所以知县平时会从本地招募、操练青壮百姓,遇事之时紧急调用为兵,无事再遣散回去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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