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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虎爷眼见她双足落地,持刀连杀数人,他脸颊的横肉一抽,心中犯凛,立时朝前杀去。
惊蛰手脚无力,强打起精神从怀中掏出两粒丸药来,自己吃了一粒,才喂给那不省人事的花若丹,便见那商队管事亦强撑着被几人扶起。
他们没有人去顾将才搬进茶棚的粮食,忙往雨幕里冲。
“虎爷!他们要逃!”
有人大喊。
虎爷一时分神,他堪堪抵住面前这女子的刀刃,虎口被震的发麻,他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兵器,再看周遭的兄弟已只剩十几个,他心中生骇,忙道,“女侠,咱无意冒犯,若您高抬贵手,今日得了那帮盐商的钱粮,咱必与您对半分……”
话还没说尽,一枚飞刀蓦地刺入他的后背。
“虎爷!”
仅剩的十几人大惊失色。
他们齐齐回头,只见那十三四岁的少年神情阴测测的,“看老子今日不将你们这些要钱不要命的玩意收拾干净!”
老大已经躺在地上没有声息了,山匪们一个个惊慌失措,连忙往茶棚外逃窜,惊蛰追出去,一发飞刀刺中一人,那人扑倒在一架马车前,手中的刀割破了马腿,引得那马双蹄一抬,再重重踩下去,踩得那人大吐一口血,没了反应。
马疯了似的引颈长嘶,才被转移到车中的一只大箱笼摔了出来,“砰”的一声,一人从箱笼里出来,在泥泞里滚了几圈,正到惊蛰的脚边。
惊蛰才发出一枚飞刀,又一名山匪倒下去,他低头对上一双陌生凶悍的眼睛,一道银光闪过,惊蛰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领,将他往后一拽,躲开了那人指缝间的铁珠。
惊蛰回头,只见铁珠已嵌入柱中,他立时后背生寒,“细柳……”
细柳没出声,只松开惊蛰,与那趴在泥泞里,面容不清的男人对视一眼,便见他飞快起身,却转头掏出来一样东西。
砰砰几声,火光在雨幕里闪烁,那几个逃窜的山匪胸前依次炸开血花。
“火铳?”
惊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谭二爷!您快收起此物!”那商队管事只喝了几口茶水,却也是手脚乏力,这会儿用尽了力气喊,“切莫生事!切莫生事!”
火铳森冷漆黑的管口冒着些白烟,他吹了吹,又忽而盯住茶棚前的细柳、惊蛰二人,“没收拾干净,何必急着走?”
平淡语气之下,杀意横生。
“火铳是官府才能有的东西,看来我惹了麻烦事。”
惊蛰在细柳身后低声道。
他若不追那些山匪,也不会撞破这等阴私。
“你给花小姐吃解药了?”
“嗯,不过是些下三滥的迷药,”惊蛰紧盯着那手持火铳的男人,动作小心地将一粒丸药塞到细柳手中,见她吃下去,又伸手摸向腰间的另一柄刀,他尚有些稚气的面容终于显露一分忐忑,“细柳……”
细柳刀,本是双刀。
但细柳通常只用一柄刀。
除非遇上不一般的对手。
雨声淅沥,湿雾弥漫,天色青灰暗淡,细柳侧过脸,雨水顺着她的鬓发滴落:
“你进去看好她,我若不叫你,你便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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