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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师姑。义父让我把东西送来,事情办完,还得去衙门换领符牌,等我在京中安顿下来,再来府上拜会。”
此言显然是婉拒,不想登门。
但站在夜惊堂肩膀上的大白鸟,可没这么客气。
听见是亲戚,鸟鸟很自来熟的飞上二楼窗口,停在裴湘君规模不俗的胸前,张开鸟喙:
“叽~”
这只毛发雪白的鸟鸟,是夜惊堂的猎鸟,取名为‘白王爷’——白嫖王的意思——按理说是一只鸟,但长成了一个球。
具体是什么品种,夜惊堂也不清楚,年少在家晒谷子时,这鸟跑来蹭吃蹭喝,被他逮住,就养着了。
本以为是什么‘山泽瑞兽’,但养了这么多年,发现这大胖鸡除了能吃能睡能卖萌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某些时候还爱犯蠢。
就比如现在,自作主张跑上去要饭,落在人家女子胸脯上也罢,小爪爪略微陷入酥软布料,估摸是觉得脚感不错,还来回踩了两下,眸子亮晶晶的,回头看向夜惊堂:
“叽~”
意思大概是——好软呀~
此举把裴湘君弄得脸色一红,连忙把调皮鸟鸟抱下来:
“咦~这鸟真粘人~”
夜惊堂眼神尴尬,出言训道:
“回来。”
“叽……”
鸟鸟这才老实从二楼飞下来,落在了夜惊堂的肩膀上。
裴湘君捋了下衣襟,继续道:
“你还是直接叫我三娘吧,师姑显得年纪大。二哥也真是,收你为义子,却又让你把家业送来,裴家要是收了,准被街坊戳脊梁骨。你既然来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见外。银子你还是拿回去,以后你就是我裴家的少爷,外面那间镖局划给你经营,如何?”
夜惊堂变卖边关小城的镖局,得了一千多两银子,看似不多,但按照购买力换算,约莫就是前世的一百多万,对寻常人来说绝非小数目;而开在京城里面的一家镖局,价码起码翻十番。
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对于这种馈赠,夜惊堂直接谢绝:
“多谢三娘好意,但义父遗嘱如此安排,我就不会违逆。义父的亲朋便是我的亲朋,您以后若有所需,大可让杨镖头知会我一声。几位镖师都是家中老人,往后还望三娘善待,在下先告辞了。”
裴湘君见夜惊堂遵信守义,不愿无功受禄,心中愈发青睐,没有再强留,又客气两句后,便目送夜惊堂离去。
很快,一人一马一鸟,汇入街上人群,消失在街口。
裴湘君直至夜惊堂从视野中消失,笑意才慢慢收敛,化为了深思。
丫鬟秀荷站在背后,此时才冒头,小声道:
“楼主,二爷这是给咱们送了个宝贝疙瘩回来?夜少爷长得真俊俏,刚才看了我一眼,把我腿都看酥了……”
裴湘君双眸微眯,稍显不悦,但很快又点头:
“确实没想到,二哥能收这么俊个义子,看的我都心猿意马……就不说武艺品行,光靠这相貌,也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秀荷嘻嘻笑了下:“夜少爷天赋如何呀?楼主看出底细没有?”
裴湘君认真琢磨:“气息乱如杂藤,却有一身磅礴内劲;拳脚毫无章法,筋骨却不输龙虎。二哥应该只给他打了底子,没教真功夫。年仅十八岁有此等火候,可谓天纵奇才,只要有人肯教真功夫,短短几年在江湖打出名气不无可能。”
秀荷眼底露出一抹郑重:“那现在怎么办?找机会和夜少爷说楼里的事儿,传授枪法当少主培养?”
裴湘君微微摇头:“遵从遗嘱千里送家产,看起来品行极佳,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功夫是杀人技,不可轻传;红花楼盘子太大,未来楼主之选,也不能我一言定夺,还是得先观察一段时间。”
“可夜少爷看起来性格很硬,不愿寄人篱下住在裴家,怎么观察?”
“初入江湖的年轻人,都硬气。我晚上过去劝劝,就软了……”
“楼主。”
“嗯?”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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