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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盼檀推着他肩膀:“你先起来,刚跳完河,我身上很湿。”
周嗣宗不要命地带着她从那座桥上跳进了河里,衣物都湿透了,十几度的天气,肌肉无意识痉挛。
“呜……上车,我把暖风打开,姐,快上车!”乔休尔抓住她冰凉的胳膊,周嗣宗紧随其后。
可等待把戚盼檀送进车里,乔休尔却转身张开手臂拦住周嗣宗,红着眼怒气冲冲:
“你不准再靠近她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接近我们,我今天就当没看见过你,趁我还没有后悔通知警察之前,赶紧走开!”
周嗣宗笑眯眯走近他,逼人的身高需要乔休尔仰视,这种姿势难免有些屈辱,但他仍是一副硬气的态度,佯装凶狠。
直到他的腰被一个坚硬的物体给压住。
乔休尔低头,发现一把黑色的枪压在他的肚脐上,眼神瞬间就变了。
“乔休尔,我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
男人大言不惭,残忍变态地笑,露出独有的杀人狂魔特征。
戚盼檀降下了车窗,没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就是觉得这距离近得有点过分,乔休尔脸上的压力显然很大。
“乔休尔,不用拦他,我答应过他,陪他走到波季的港口,到了那里分道扬镳,他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周嗣宗眯着眼加重了微笑,阴森可怖,不动声色将枪收回,绕到驾驶座,开门坐了进去。
乔休尔陪着戚盼檀坐在后排,说是戴里斯帮他来到这个国家寻找她的,他很担心她。
但乔休尔却没有第一时间跟戴里斯汇报,他已经找到了戚盼檀,他想再多赖在她的身边待一会儿,不想让那通电话打断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的重逢。
乔休尔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她姐。
戚盼檀捏着衣角对准空调的出风口,不厌其烦地嗯声回应他。
周嗣宗开着车,从镜子里看到他们之间亲密的姿态。
没多久,乔休尔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酣甜的表情还张着嘴。
周嗣宗向她发出提问:“你和乔休尔是怎么认识的。”
能让他肯豁出性命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去找她,仅用相识五年的时间,感情就产生了巨大的羁绊,属实有些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乔休尔对我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我对他来说,只算得上是一个姐姐。”
“我看未必。”周嗣宗笑容古怪:“他倒更像是把你当妈了。”
开往港口的一个小时,乔休尔睡了这几天最满足的一觉。
醒来后车里没有人,车子停在波季港的露天停车场,乔休尔慌张地开门,差点摔下车,转头漫无目的寻找熟悉的身影,像个怕被丢下的孩子,委屈焦急地乱转。
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季港的海面上,尽头的夕阳像是快要燃尽的火焰,映得整个港口都染上一层橙红。
临近夜晚的海风变得凉了许多,带着咸涩的味道扑面而来,港口的工人已开始陆续收工,周围的喧嚣逐渐沉寂,只剩下正准备发动船只低沉的鸣笛声。
戚盼檀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烟尾缓缓飘出一缕青烟,烟雾从她微张的唇间逸出,绕着她的面庞升腾,余晖里显得朦胧冷清。
“这辈子大概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会想念你的舌头的。”她指尖敲打烟杆,任由烟灰不礼貌地飘散。
周嗣宗戴着墨镜,双手插兜,宽厚的肩膀紧绷着,墨镜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感谢戚小姐对我的认可。”
他说着,将肩膀上的书包卸下扔给了她:“里面的东西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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