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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晚是基因突变的樱桃树,和邻居的树木树根和平缠绕的樱桃树。
“哎,帅哥姐,你做了多少个了?”短发姑娘突然问。
蔺唯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光做没数。她很容易走神,不过多亏走神,她才没注意到腹肌酸胀难受。
“该收垫子了!别发呆了!”六班体委大声吼。
蔺唯从垫子上撑起来,弯腰叠好,和大家一起还到体育馆角落。
她想念外祖母家里的樱桃树了。
现在应该也快结果了。
补测顺利通过后,爸爸和兰秋池阿姨举行了婚礼,规模很小,蔺唯象征性参加。
她本就不怎麽信浪漫,更不信成年人的浪漫。
她想,兰阿姨那刚上大学的儿子肯定也不信浪漫,或者根本就不赞同这门婚事,所以根本就没在婚礼上出现。
一开始她怎麽都想不通,兰阿姨条件这麽好的人怎麽会看上爸爸,直到她观察两人的相处模式才明白。
爸爸平常懒懒散散,在兰阿姨面前倒装得人模狗样的。
而且不是亲人滤镜,爸爸长相比兰阿姨要周正。蔺唯不喜欢评判别人的长相,但她第一眼看到兰阿姨和爸爸在一起的印象就是,这个女人肯定很有钱。
成年人也知道浪漫无用。
兰阿姨头婚时的阵仗肯定要大多了,蔺唯想,至少玫瑰要999朵而不是99朵,照她那日常铺张浪费的样子。
婚礼几近尾声,各路不认识的来宾喝醉的喝醉,划拳的划拳,到处都乱哄哄的,吵得人头疼。
蔺唯站在角落里,手里举着喝剩一半的红酒,头脑和灵魂一同胀得很烫很烫。
不知什麽时候,兰秋池走到了她身边,穿着红色的绣花敬酒服,俗气妆容和往常一样夸张。
阿姨身上的香水味也很浓,蔺唯能闻出香水的高档,不是祖马龙就是香奈儿,可鼻子触到那样浓烈的味道着实不好受。
“你们什麽时候搬进来?你们那小破房子,赶紧别租了,我看着都难受。”兰秋池笑起一脸皱纹,散粉随表情抖到空气中。
“那要看我爸。”蔺唯不讨厌她,可也没做好跟她说话的準备。
兰秋池抓起蔺唯的手,轻轻摩挲,眯成月牙的眼珠直勾勾望向继女灰蓝色的眼眸。
蔺唯素来不习惯肢体接触,竭力控制,才没条件反射地抽出手。
兰秋池勾起豔红的嘴角,秋波一蕩:“我可想你了,你也说说你爸,早点住到阿姨这里。”
“哦好。”鼻尖的香水味越来越沖。
兰秋池手指下滑到蔺唯的掌根,指甲贴上内手腕,弹了弹。
“乖,啊,听你爸说你可怜的呢,来了之后好好疼你。”
蔺唯总感觉有说不上来的古怪。
她不觉得自己是个招长辈喜欢的人,或许时来运转,终有一天她找到了令别人喜欢的秘方。
终于,在一个天半阴不阴的午后,蔺唯打包好了一个又一个纸箱,开始向塞尚名品搬。
每个搬家的日子天都阴沉沉的,就像她看未来的尽头一样阴沉。
塞尚名品不愧为高档小区,光进小区就要过两道关卡,进兰阿姨家的8号楼又要过两扇电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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