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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的声音响起:“芳姐,把饭给他热一下。”岑沛安不领情地睨过去,客厅里,沈捷背对着坐在沙发上,正翻阅手里秘书递过去的材料。王景坐在侧面单人沙发,视线不知道往哪放,在空旷的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岑沛安接过芳姐递过来的勺子,低头搅动碗里的鱼片粥,他换了件高领毛衣,那道淤青随着抬头,在毛衣边沿若隐若现,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客厅和餐厅有段距离,岑沛安只能听见交谈声,具体的谈话内容他听不太清。沈捷把材料递给他,王景接下,没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坐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神情。沈捷抽了张纸巾,擦掉溅到手背的茶水,看了他一眼说:“有话直说。”王景低下头,视线飘忽不定,朝着岑沛安这边看了好几次,似乎是顾虑他在场。以往沈捷在家很少谈工作,即便是谈也不会刻意避开他,作为秘书,王景不可能会疏忽到不知道。“怎么了?”沈捷看他吞吞吐吐,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餐厅的方向,和岑沛安视线相接一秒,又转回来,不悦道,“有话就说。”“”王景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今天fb组织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一趟。”他说到这停顿片刻,侧过身,用身子挡住岑沛安的视线,“对刑芷的处置”“我知道了。”沈捷出声打断他,掩饰性地端起茶杯,余光不动声色地瞥向餐桌,王景心领神会,起身收拾东西离开。吃过饭,岑沛安在露台打电话,下来时发现书房门没关,里面传来一声突兀短促的女声尖叫,仅仅一秒,甚至时间更短。岑沛安双唇紧抿,越想越不对劲,他推开半掩的门,看见沈捷坐在电脑后,闻声抬起头,屏幕冷调的白光照在他脸上,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错觉。“电话打完了?”沈捷若无其事地合上电脑问他。岑沛安无视他的关心,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合电脑的手。“你没去公司?”“休息两天。”沈捷把椅子向后退了点,示意他过去,“有什么打算?”岑沛安表情空白了一秒,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头。当时拿到护照,他二话不说提了离职,搞得现在家回不去,公司也回不去,除了待在沈捷身边,他好像没有另外一个去处。“说话。”“没想好。”“想回去上班还是待在家里?”沈捷了解他纠结嘴硬的性子,索性直接给了两个选择。岑沛安踱步过去,视线闪躲遮掩着瞟过去,心虚地碰了下鼻尖,拧巴又小声地问:“还能回去吗?”“不容易。”岑沛安不免泄气,但也理解,毕竟他先是甩下一堆烂摊子跑去悉尼,接着项目又因为他差点夭折,把公司高层们搞心力交瘁,底下负责项目的各部门更是鸡犬不宁。
这事其实沈捷已经替他打完招呼了,但看他吃瘪的模样,又故意问他:“现在知道后悔了吗?”岑沛安低着头不吱声,明显一副不服气也不后悔的样子。“这是什么?”岑沛安瞥到书桌一角有个档案袋,还没来得及合上,几张照片从封口处露出一半。牛皮纸制从指间抽过,沈捷快他一步,把东西夺走,阴沉下脸,“别乱动。”岑沛安微愣,不解地皱了下眉,他本来只是想岔开话题,没想到沈捷反应这么大。不知道为什么,岑沛安忽然回想起王景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的态度。他有种直觉,这个档案袋里的东西和自己有关。空气焦灼僵持不下,沈捷微微垂下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半响,他说:“去把门关上。”这句话的语气不复杂,可岑沛安听不懂,明明听着像妥协,仔细琢磨后又觉得不够纯粹,仿佛有更深层的得逞意味。“过来给你看个东西。”沈捷重新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操控面板上点动,“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点下播放键后,岑沛安才理解为什么沈捷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屏幕上刑芷被压制绑在椅子上,她蒙着眼罩挣扎剧烈,头发凌乱不堪,嘴上粘着胶带,指头粗的麻绳将她捆得结结实实,完全没有了印象里清冷与安然,狼狈而又可怜。镜头外伸进来一只手,揭下她眼睛上的眼罩,她甩动脑袋,发丝垂下,一双哭过的红肿眼睛,白色的刺眼强光忽然靠近,那只手捏着她的脸,把灯光怼到她脸上,迫使她看向镜头。近一分钟的视频,没有一句话,岑沛安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整个人显得孤立无援,过了好久,他僵硬地转过苍白的脸,透过模糊不堪的视线看着沈捷。“还有其他的,还想看吗?”沈捷皱了下眉,抬起手指,温柔地抹掉他眼尾的泪珠,“嗯?”“你到底想干什么?!”岑沛安情绪激动,他双手提拽着沈捷的衣领,脖颈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说,“你又打算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威胁我吗?!”“威胁你?”沈捷薄唇轻抿,“岑沛安,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我威胁你什么呢?威胁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岑沛安看着眼前这个愈加陌生的人,心痛得快要喘不上气。“我不需要威胁你,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给你任何离开的机会。”“卑鄙。”“我卑鄙?”沈捷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气反觉得好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岑沛安僵住,眼底的泪断线般滚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放下双手,无力反驳,只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你钓她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她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吧?”沈捷轻笑,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利用她感情的人是你,所以你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骂我卑鄙,因为比起来,你比我卑鄙多了。”“岑沛安,是我太惯着你,给你收拾了太多烂摊子,才会让你觉得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承担后果。”沈捷漫不经心地拍拍他的脸,“你有我,所以你可以任意妄为,但她不行,她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岑沛安闻言溃不成军,他拼命地摇头,单薄的身子在轮番精神打击下摇摇欲坠,双腿瘫软着跪在地上。“我花两百万雇她,结果她反过来和你串通一气骗我。”沈捷说到这停顿片刻,像在有意压制心里的火气,“是她违反组织规定在先,所以她们组织怎么处置她,我干涉不了。”“你肯定有办法的。”岑沛安仰起泪痕交错的脸,他抓住沈捷的手,跪着往前走了两步,让两人离得更近,“我已经回来了,我不会再跑了,你去帮她求求情,你是雇主,他们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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