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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本来有人约他打篮球,温诚说了声抱歉,晚上还得加班,话一出口,大家特同情。
其实根本不用抱电脑工作,他只是没心情,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想来也挺没用的,谁让他快三十年没谈过恋爱呢?
回到家,温诚拔开一罐可乐,依然站在露台,双手撑在栏杆上,静静吹着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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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某日,气温骤降,哪怕望海再宜居,天气具备滞后性,也遭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寒潮预警。
温诚下班后往公司车库走,在电梯里听到同事聊天,说最近的天可真冷,南方没暖气,开空调又不舒服,过半个月该穿羽绒服御寒了。
车驶离地库,玻璃上零星落了雨点,南方的雨有特点,黏腻柔软不利索,但被凉风往皮肤上一扫,浑身像裹着湿衣服进冰窖,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温诚路线原本是回家方向,却不自觉拐进skp地下车库,上去一层层的逛,除了路过,还没专门挨家挨店的挑衣服。
虽然对女生的衣服一窍不通,但他坚信,人类审美永远一致。
最后去了LoroPiana,为她买下骆驼毛和山羊绒重点设计布料的绒大衣,秋季新品,温诚看着比羽绒服顺眼多了,轻盈美观不厚重,还保暖。
他开车去找宋槐,本想进去,最后只停在对面,隔了一条马路。
接通。
“......”宋槐没有先开口。
“宋槐,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我还能记着你,不出来见一面?”
他摇下车窗,看对面那颗柳树枝叶不停摆动,时而遮掩店内暗黄色暖光,还有那抹人影。
“不用了,”宋槐声色平淡,她刚忙完,正坐马扎上休息,水泥地面放了杯热水,还冒着鼓鼓热气,“没什么可见的,需要洗车的话,我推荐你去4S店,你应该不缺钱。”
宋槐最近太累了,从早忙到晚,还有妹妹入学的事儿,孩子不想走,总半夜闹腾,翻来覆去哭个没完,她没办法只能哄,几天下来黑眼圈特严重。
比如现在,她刚倒完两桶水,靠着墙仰头望天花板,那几盏灯亮白刺眼,可光线过于白,又总觉得暗无天日。
电话里,温诚说,“给你买羊绒大衣了,出来拿一下。”
“不用。”
“什么不用,最近降温你不知道?”
“知道,我买羽绒服了。”宋槐对各种衣服都没要求,原本在某宝买了件最普通的纯黑轻薄羽绒,穿了半天,孟衫看不下去,必须拽着她进门店买身像样衣服,衣服确实挺漂亮,纯白色,兜头帽子嵌了两层绒,扣子也是很大一颗的牛角扣。
“你出来看一眼,和我见一面有这么难?”
鬼知道他开着窗户吹风,有多冻人,多狼狈。
她说,“你没必要和我过不去。”
温诚看她的影子,好像站起来了,却又逐渐缩小,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你那脑子被冻住了?什么叫我和你过不去?我和你计较什么了?你这人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
可真他妈有意思。
冷风飕飕往脸上不留情面的刮,配合烦闷的心情,没哪天比现在更糟糕。温诚斜眼看副驾座位上两个精致包装,静静待在那儿,任凭筛下几缕月光照着,像被遗弃在垃圾堆的废物。
温诚怎么可能甘心白跑一趟,正准备拉车门下去找宋槐理论,就听电话那头无情拒绝:“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不想收而已。”
宋槐拖着身体坐起来,站到柜台后算清一天的账,脆薄纸张在光下哗啦哗啦响,笔尖触碰纸面滋出个尖,斜眼看过去,玻璃门外那辆车还在马路对面。
“你回吧,我现在不想见你,你骂人好难听。”她说。
“所以你讨厌我?”
“嗯。”
行,那正好,温诚心里说,那就再也别见了呗。
他又不犯贱,又不傻,更不是非她不可了。
两个月过去,微信聊天记录始终空空如也。
就这么断开联系,好像再也不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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