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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离开。
巷道里顿时只剩下了连星茗与傅寄秋。
“……”
“……”
连星茗十分确定傅寄秋没有听见寒荷说的话,但他做贼心虚,靠近时连荧惑都忘记接过来,指着空落落的屋舍说:
“里面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我们先进去,我替你包扎。”
推开门后,连星茗眼尖看见了桌椅,正准备上前拿袖子擦一擦将就着用,后方一阵风抚来,灰尘被挥舞到半空中,尚且来不及呛人鼻息,就被强悍的灵力直接压至地面。
做完这些,傅寄秋将荧惑端正摆放到桌面上,垂睫道:“我自己来。”
“……”不想给他看伤口?
连星茗眉头微皱了下,被寒荷师叔带跑偏了的思绪瞬间回归正轨。
刚才他就发现了,傅寄秋不仅中了毒,身上还莫名其妙添了不少道伤口,看伤况应该都是近十天添的,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处理,若是身着一袭白衣,恐怕都要染上半身鲜血。
连星茗问:“你是怎么伤的?”
傅寄秋倒是有问必答,“这几天追寻白羿的过程中,被宿南烛极其门下弟子所伤。”
弟子?
什么时候连弟子都能伤到傅寄秋了。
连星茗很快反应过来,哑然张唇——
傅寄秋没有用剑。
再怎么强大的剑修,若是扔了武器与人斗法,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吃亏。
“你不处理伤口,”连星茗顿了顿,才能继续:“是因为我?”
傅寄秋不看他,幽深的瞳孔直勾勾盯着荧惑法琴,好似法琴是一颗花种子,盯久了便能够开出一朵别样的花。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外露出的情绪一直是克制的,道:“感觉不到疼,我想着,不去管它应该能自己愈合。”
连星茗:“……”
回旋镖再一次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身上,连星茗再一次意识到,之前倔强要在连云城城门前割肉放血的自己有多让人郁闷。他不再开口,上前两步干脆利落摸上傅寄秋的腰间。
傅寄秋腰腹处猝然向后一收,连星茗以为碰到了他的伤处,下意识撤了手,又小心翼翼避开他的身体,用尾指上挑勾出储物袋。
“我……自己来。”傅寄秋嘴上这样说,视线却像被吸铁石给吸住了,垂直向下定在连星茗那根上挑的尾指上,缓慢随之移动。
绷带、金疮药。
一切就绪整齐摆放在桌面上,连星茗才抽出傅寄秋的腰带,后者黑色外袍随之散开。
宽肩窄腰,赏心悦目,却里衫染血。
连星茗看着润透了里衫的血,鼻腔微微发酸。以前他也看傅寄秋受伤过,但当时只是觉得急切,现在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在哪里伤的?是谁所伤?这些他都不知晓。
还有一些更加复杂的情绪正在发酵,连星茗眉头紧皱,心事重重抬起手掌。
刚拉住斜襟,傅寄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说你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心悦我,你现在还心悦我吗?”
连星茗本在查看伤势,闻言哑然抬眼。
四目相对。
他这才注意到傅寄秋眼中正憋闷着的、宛若泼墨山水画一般浓郁又压抑的情绪。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有不知名的鸟雀叫声,后院里应当是有一口井,昨日蓄积的雨水堆积在倾斜的木桶之中,堵在里面死活都出不来。
傅寄秋等了几秒钟,半晌没有等来回复,一直努力去克制的情绪终究无法自控,他上前一步逼近,“这是你方才自己说的。你说你对这话负责,你不能又想一出是一出,”顿了顿,傅寄秋喉结上下动了动,“你对我负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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