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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望着苏宸,皱了皱眉头,隐忍道:“想吐怎么办?”苏宸给了她三个字:“出去吐。”当即叶宋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捂着嘴就跑出去吐了起来。很快,大理寺的办案人员便效率很高地骑马飞奔而来,闹的动静有些大,吵到了附近熟睡的人家,时不时院子里传出一两声狗吠和孩童的哭啼声。叶宋吐完了,大大咧咧地坐在门槛上,抬手指了指里面,办案人员有两人匆匆进入,其余的守在外面。叶宋连连深呼吸,自我安慰:“看都看了,不介意再多看一点,不怕不怕。”然后站起来把身上披着的苏宸的衣裳双手入袖穿了起来,紧紧地裹在身上,跳了两脚才再踏了进去。她站在办案人员的背后,斜眼看着苏宸那边,时不时伸着脖子轻轻瞟过,不敢过分停留。忽然苏宸抬起头来,看向叶宋,严肃的表情微微松弛,带着点似笑非笑,道:“叶宋,过来。”叶宋装傻:“啊,你看完了吗,看完了我们就回去洗洗睡吧。”“伤口深两寸,一刀毙命。”苏宸缓缓说出他检查的结果,“伤口向左斜下,整齐利落,凶手是左撇子,常年用刀。”顿了顿,看着死者凸起的眼睛,“他死时很愤怒,应该是看清了凶手的样子。这三更半夜进刻铺来的,极有可能是来刻章的客人。”说完了这些,才抬眼看着叶宋,“这有可能是一条新线索,你现在要先回去洗洗睡吗,本王让人送你回去。”叶宋慢吞吞地过来,缓缓在他身边蹲下,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这个新鲜的案发现场,就当死的是头驴好了,像是玩智力游戏一样,留下一些线索,来寻找谁是杀驴的人。其实这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如果现场没有这么血腥逼真的话。叶宋顺着苏宸的话去看死者的伤口,还有死者的眼睛,她虽然没接触过这些,但是她也觉得苏宸说得有点道理。思及国玺被盗又还了回来,国玺是极有可能跟刻铺扯上关系的,于是叶宋决定不走了。越是可怕的东西,越是要鼓起勇气多看两眼之后就会觉得稀疏平常了。叶宋第一时间要习惯的就是死者那双瞪人的眼睛,她看着死者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来找他刻了什么东西,事关重大,刻成以后杀人灭口?”不等苏宸回答,她便又道,“屋中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说明凶手没有第一时间得手,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况且知道自己要被灭口,他不是第一时间应该感到害怕吗,为什么会觉得愤怒?因而凶手有可能是他的熟人也说不定。”苏宸怔愣地侧目看着她。叶宋抬起头来,不明所以:“我分析得不对?”一点都没有不对。她总是观察入微,从小方面入手,一层层抽丝剥茧一般越来越接近真相。就好似先前在大理寺里对玉公子的审问,句句话听起来都漫无边际,但最终都是直指一个目的的,先是让人放松警惕,然后不打自招。苏宸移开了视线,也了无边际地问了一句:“你不害怕了?”“咳,没有害怕吧,只是不习惯而已。”“那现在习惯了吗?”“还好。”她提醒道,“你可以把附近邻里的人都召集起来问一问。”苏宸站起来,侍卫给他在后院打了一盆水净手,侍卫已经搜查了这个刻铺的后院,后院空无一人。这个死者应该是孑然一身。苏宸接过侍卫递来的毛巾擦干了手,走出去时侍卫已经把四周正在睡梦中的人都叫了出来,都候在当铺门口。他们看起来很困,但是听说这里出了命案以后都很紧张。苏宸把他们一个个分开来问问题,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无甚进展。这刘一刻的刻铺主人就叫刘一刻,生性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喜欢做假刻章,且手艺又是相当好,在道儿上是出了名的。私底下,常有一些大人物来找他刻章,因为很多生意见不得光,他晚上开门做生意几乎要到半夜才关门。因而即便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来找他刻章,大家也都觉得十分平常。而刘一刻死的今天晚上,无人发现异样也没听见什么响动,其中有几个人似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马蹄声,再紧接着就不明不白被带来这里了。遣散了邻里之后,苏宸进铺子看见叶宋正踮着脚搜看刘一刻柜台上的所有刻章,脚边放了两个布袋。这些刻章有一部分是刻的图纹,看起来十分的精美,好几样还是玉石所刻有点价值,她把丑陋的没有价值的撞进一个布袋,把好看的有价值的装进另一个布袋。苏宸问:“你在做什么?”叶宋忙活道:“这些都是要带回去做调查的啊。”“那你用两个袋子做什么?”叶宋指了指丑陋的那个,理所当然道:“分工合作啊,这个你带回大理寺好好调查”,然后指了指好看的那个,“这些我带回王府去好好研究。”苏宸冷冷笑了一下:“你还挺会分工的。”,!叶宋浑不在意道:“以后有这种事你还可以叫上我,我帮你分工分工。”等弄好了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苏宸并没有阻止她把一口袋值点钱的刻章都搜罗回去,大理寺侍卫接管了这件案子,他转身道:“走了,你该回去了。”叶宋吃力地扛着口袋,道:“喂,你难道不应该帮我一把吗?”话音儿一落,她眼角余光扫到柜台一角,脚步忽然顿住。那里有一个布袋,有些凌乱。叶宋不由放下装着刻章的口袋,去取那个口袋。苏宸没听见叶宋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时间她正把口袋打开,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刀,明晃晃的花眼。叶宋皱着眉取出一把有齿的刀,在眼前比划了一下,足有一掌来长,手指去碰了碰上面的刀齿,刀齿还很锋利,立刻划破了叶宋的手指,指尖沁出了一粒血珠。她舒展了眉,抬眼对苏宸道:“这是刻刀吗,可能找到凶器了。”回去时,苏宸把一口袋刻章放在马上,跟叶宋同骑一匹马往宁王府的方向行。天色渐渐亮开,深秋晨光熹微,朝阳的第一缕阳光突破天际时,满世界都是那灿灿的金色,镀亮了叶宋的瞳孔,她暖洋洋地眯着眼。一夜未眠,难免有些疲惫,叶宋不知不觉身子便往后靠了靠,靠在苏宸的胸膛上。“凶手连刀都不自带”,叶宋忽然出声,“不像是蓄谋杀人啊。真的跟国玺有关?”苏宸想了想,道:“杀人不一定要带凶器。”叶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是说可以像这样扭断对方的脖子,那凶手最后为什么又要用刻刀呢?”苏宸抿唇不语,她不再纠结了,吁了口气,“不过首要的是找到凶器。”到达王府时,苏宸碰了碰叶宋的肩叶宋没有反应,他这才发现叶宋在回来的途中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王府官家在苏宸的吩咐下差人来把口袋送往碧华苑,而他则抱着叶宋后脚也去了碧华苑。碧华苑里的几个丫鬟见小姐回来了,是大喜过望,大清早的便忙前忙后张罗着。苏宸把叶宋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多看了两眼,便起身离去。回东苑时,他脚步略一踟蹰,半路折转去了一趟芳菲苑。灵月正打着呵欠伺候南枢起身。随后苏宸抬脚踏进了房间,南枢原本眉眼间布了一丝淡淡的愁绪,在抬眼时看见苏宸的瞬间,有一点放晴的味道。苏宸的心也在那一刻柔软了起来。南枢喜道:“王爷怎的这么早?”灵月静静地退了下去,苏宸走过来坐在南枢床边,身上还带着深秋薄薄的雾气,道:“刚回来。”南枢目露忧色,伸出纤纤玉手来轻抚苏宸的衣襟,道:“最近王爷早出晚归的忙,不要累垮了身体。”苏宸捉住她的手,淡淡一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南枢摇了摇头:“王爷大事为重。”妖孽王爷小刁妃首发“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气凉了,多穿一些。”南枢一脸幸福地柔笑:“妾身知道了,妾身习惯了每日早起,不然就变成一个懒人儿了。”她看了看苏宸略显憔悴的脸,“王爷回来还没得休息吧,不如就在妾身这里睡一睡。”苏宸道:“不用了,我先回去。你注意身体。”叶宋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还有些神志不清,以为自个还在大理寺的牢房里。结果迷迷糊糊一张开眼,看见床前排着整整齐齐的丫鬟,张口就道:“真不错,上头改革牢房还可以泡妞的……”沛青大声道:“小姐,你看清楚,现在不是在大理寺,你可回来了!”叶宋再定睛一看,慢慢清醒了,再一头倒床上,呵欠道:“我记起来了,原来我被放出来了。”然后几个丫鬟,伺候她洗漱,用膳。早中晚三顿饭混在下午一顿吃了,十分丰盛,叶宋吃得也比平常多了一碗饭,沛青便站在一旁心疼道:“进去了好些天,小姐都瘦了一圈。”妖孽王爷小刁妃:()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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