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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又放下了。
这家医院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样子。
“梆梆梆!”有人敲门,“我进来了。”
是护士查房,她进来之后,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还有些惊讶。她动作利落地给两人换了药水,又给伤口换了药,给他们量了体温,确认退烧后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记了几组数据后又给他们泡上药。
等两人一脸菜色地小口小口往下吞咽时,护士看向琴酒:“您是这两位的朋友吧?”
琴酒看她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太好了。”护士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青年实在是太难搞了,是医生护士最怕的那种病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医嘱一点也听不进去。如果有朋友在这里劝说应该会好一些。
她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在手上一垫,开始写东西,一边说:“我给你写一份食药指南,你按时嘱咐他们吃药,看着点不要让他们藏起来或者是丢掉——这两天病房里的仙人掌都被药死两颗了。还有吃饭的问题,盯着他们不要吃辛辣海鲜食物,那些发物都尽量别碰。让他们少沾水,有条件的话给他们打几盆水擦擦就好了,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钢铁人,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就下水,等伤口感染了有他们好受的。”
护士撕下纸条递给琴酒,犹豫了一下,示意琴酒低头。
琴酒看了眼手里的便条,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的一串符号,列着时间和剂量,标着序号,看起来很有条理,就是看不懂前面写了什么字。
他只一眼收回视线,顿了一下,配合地微微低头。
护士偷偷瞥了眼那个女孩,小声说:“要是可以的话,你要注意一下你朋友的心情,让她早点接受现实,不要太难过了。女孩嘛,肯定在意自己的形象,乍一下子被剃成光头谁都接受不了,不过不能这样低落下去了,心情对伤口愈合也是有影响的。”
“”琴酒看了眼那个意志消沉的一头绷带的女孩,想起她之前似乎有一头及腰长发。
他突然有了好奇心:“为什么要剃成光头?”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剃光,这个剃光是将来时。”护士小声说,她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喝完药后又心如死灰地躺平的女孩,说,“送来的时候,她的头上有道十公分的大口子,为了给她处理伤口缝线,做手术前给她剃了一小片,搞得脑门头上秃了一片,参差不齐。这不是不好看嘛,当然更根本的原因是养伤期间不能碰水洗不了头,就劝她直接剃个光头。”
护士似乎也有些同情,“这谁能接受啊。不过为了命嘛,美貌暂时要先让一下步了。”
“你说好端端一个漂亮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听说这两个青年是在等火车的时候被人群挤进车轨,多亏反应及时才爬上来。但是也迟了一步,一个被压了腿,一个在拽人的时候不慎摔倒把胳膊给弄折了。
至于小姑娘头上的疤,据说是当时头发被车轮卷住了,男生给她割头发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
虽然护士并不是很能想象头发和腿一起被卷进车轮的画面,但是病人这么说,他们就只能这么信。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护士讲的故事跟琴酒听到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据可靠消息——来自于野生搭档教官的任务报告,女孩叫井上喜惠美,男生叫木下大福,这两个人身上的伤和骨折是从楼上掉下来摔出来的,差点被火车卷走是真的,不过也没她说的那么狼狈,顶多是因为骨折爬了半天差点没能爬上月台。
至于头上的伤,报告里一笔带过了,只说是在进入通风管道时因为一点小意外受了伤。
倒没想到这个伤竟然严重到有十公分。
琴酒有些担心这会影响到智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在逃跑的时候女孩的盘发不小心被勾开,在进入通风口时长发被绞进了排风扇里,头被扇叶割伤了。
她觉得丢脸,就没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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