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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显明:“徐大夫不是说裴二郎脑子里有淤血,可能会影响脾气记性啥的,估计是因为这个。”
否则一个人不会突然性情大变。
他也见过因为生病脾性大变的,有些从暴脾气变得平和,有些则从老实巴交突然变得暴躁好斗。
裴母做好了饭,还是熬的杂豆稀饭,她走到堂屋门口,弱弱道:“他大舅二舅,家里也没甚吃的,熬的杂豆稀饭,一起吃吧?”
吴大哥刚要说不吃了,得回家,吴显勇故意道:“那可麻烦婶子了。”
裴母一愣,她就是客气一下,寻思他们不会留饭,估计会立刻起身告辞。
没想到竟然要吃。
可她没做那么多啊?
哎,算了,她和老头子今儿晌午吃了鸡肉鸡汤,肚子里有荤腥扛饿,他俩不吃,给吴家兄弟吃。
幸亏他们那几个叔伯兄弟早走了,要不老两口不吃都不够分的。
吴大哥看了二弟一眼,赶忙起身告辞,又让妹妹和妹夫不要上火,事儿要慢慢解决。
说的是沈宁两口子。
他了解妹子的性格,不但那几吊钱得要回来,今儿受得气也得找补回来,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果然,吴秀娥悄悄把一个荷包塞给他,又比划了两下手指。
吴大哥会意,这里面是三两二钱银子。
他早就偷偷算过账的,豆子不是顶好的,算一石580文,差五十文一吊半。
加上那两吊钱一共是三吊四百五十文。
镇上你拿一两银子能换1100文,但是要想换一两银子你就得拿1150文,正好三两银。
1100换一两银,妹子还多给七分银子。
吴秀娥又叮嘱大哥回去好好宽慰爹娘,又说家里乱糟糟的就不留饭了。
吴大哥很有礼数地走到西厢门口,朝里看了一眼,和气道:“二郎兄弟,你好好养伤,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裴长青躺在床上,哼哼两声,并没有起来应酬他们。
裴端和吴秀娥没面子,吴大哥却很宽容地笑了笑,表示没事,二弟伤着不爱搭理人是正常的。
出去路过灶房,他又和裴母、沈宁告辞。
裴母羞愧得很,连连说怠慢了,招待不周。
沈宁却看向目光凶狠的吴显勇,不客气道:“你要是不服气,我把粮食还给你,你来替我们秋收?”
吴显勇下意识反击道:“我家粮食都收不过来,帮你收?你脸大?”
沈宁也不生气,“那你不想给钱给粮,不想给治伤,还想我们不追究?要不给你也从屋顶摔下来,砸破脑袋流一碗血,再把肋骨和脚腕子也砸断?”
吴显勇被她说得某些部位跟着一痛,斥责道:“没规矩的女人,爷们儿的事儿女人不要插嘴!小心挨揍!”
沈宁针锋相对:“我男人不是被你们给摔坏了吗?我怀疑是不是你给推下来的!”
“别胡说!”
“住口!”
这下吴大哥、裴端和吴秀娥几个都急了,纷纷呵斥沈宁。
吴显勇更是额头青筋暴起,一副要暴起打人的架势。
裴母吓得腿发软,却又把沈宁拉在自己身后,给吴显勇几个赔不是,“我二媳妇心疼男人,她慌了神,这两天不吃不睡的一直担心,你们多担待,多担待。”
吴秀娥冷笑,不吃不睡?
那鸡是哪个混蛋吃的?
你们且给我等着,看我回头怎么发落你们!
吴显明赶紧拉着二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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