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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晟德帝压着声厉斥道,瞪着五皇子的眼神几乎要喷火,“谁给你的胆子妄议狐神?!有这工夫指点太子的不足,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哪出了问题!敬奉在狐神跟前多日都入不了狐神的眼,简直废物!”
晟德帝甩袖而去,跟上已然有些走远的俞显。
“父皇!”五皇子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下意识跟走了两步急声叫唤。
众朝臣眼观鼻鼻观心,佯作没有听见这场叫人发笑的闹剧,纷纷侧过五皇子,快步跟了上去。
若非母族势大,加之奚贵妃国色天香,颇得盛宠,五皇子这般放在各有千秋的众多皇子里,显得平平无奇的资质,断不会被皇上如此器重,甚至时常将之带在身侧,近距离接触狐神,以图能得狐神青眼。
结果到头来,不中用还是不中用。
后方暗潮如何涌动,俞显心知肚明,他佯作不知,顾自推着燕清往前走,以着表面行举,为燕清一层一层地造着势,铸建着权势护盾。
心性仍纯然的燕清,对此一无所知,只抬眸看向渐行渐近的殿门,似含着些许希冀般,轻声问着俞显:“国师此番前来,可是以为孤身体有恙,专程来看望孤的?”
那厢已经跟上来的大臣,恰好听见了太子殿下这番话,不免提了些心神。
这话若是从别的人嘴里说出口,怕是会叫人觉着颇为自以为是,还有故作亲昵,暗暗攀附的嫌疑,少不得要闹成笑话。
然而太子殿下问来,竟叫人觉得他天真了些罢,也不知昭俞国师会作何反应。
俞显只是笑了笑,似是而非道:“殿下贵为帝储,身体安康与否关系到天晟国运,本座理当重视。”
闻言,燕清神色微黯,他垂眸掩下失落,作无事状道:“国师大善,有劳挂念如此。”
进了殿内后,内侍依照昭俞国师的使唤,将太子搀扶上贵妃榻坐卧着。
不多时,太医院的所有人也应召前来,纷纷恭立在了昭俞国师的眼前。
有一路上满心惊疑不定之人,此时见着圣上和国师,还没被怎么着,便一不小心就露了些心虚的怯意。
俞显漫声道:“对于治疗太子腿疾,凡是经手过的,都站出来。”
一众太医静了一瞬,随后才有几人从人群里迈出来。
其中两三人自以为掩饰得好,殊不知那眼中的忐忑,动作上的迟疑,都成了俞显迅速辨认庸医的信息。
晟德帝原以为狐神将太医院的人叫来,是要仔细盘问关于太子突发恶疾一事,正自思忖着如何安排个背锅的,保住自身颜面,以免坐实了诓骗狐神的罪名,彻底触怒狐神,再不得狐神庇佑天晟。
哪知狐神只是关心太子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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