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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一个北斗黑衣人纵马而来,堪堪在沈天枢面前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口中说道,“童大人将那山谷搜遍,未能找到木小乔踪迹,遣我来问大人一声,下一步待要如何?”
沈天枢顿了顿,掀起眼皮说道:“即刻启程,与武曲组在岳阳汇合!”
旁边有一位贪狼组的黑衣人听了,忙小心翼翼地提道:“那仇大人那边……”
沈天枢瞥了他一眼,那黑衣人后背一凉,顿时不敢吭声了。
“大人?”沈天枢冷笑了一声,“沈某人与这等货色并称,也难怪是个天下闻名的猪狗不如。”
他一句话贬斥禄存,却连自己也没放过,旁边属下们听了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可不能说“大人英明”吧?只好呆若木鸡地面面相觑。
沈天枢一眼扫过这些人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模样,只觉得同僚都是王八蛋,属下一帮废物点心,自己不知为什么还要混在其中挨万人唾骂,一时真是好生憋屈,便一边抚胸咳嗽,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
另一边,随着日照西偏,长街上,疯狂的人群终于宣泄够了,渐渐散去,地上只留下了一滩令人作呕的残渣,而天色却已经晦暗了下来。
两侧的黑衣人紧张戒备了一天,这会依然不敢散去,还在等仇天玑的命令。
仇天玑缓缓地抚摸着老鹰的脖子,面色阴晴不定,一个禄存组的黑衣人走过来,低声请示道:“大人?”
仇天玑其实跟沈天枢和童开阳不是一路,他是特地追着吴家人来的,刚开始听说吴家人暗中联系上了四十八寨,仇天玑还有点如临大敌——四十八寨群山林立,里面更是高手如云,这些年来,就像一只叫人无处下嘴的刺猬,人一旦遁入其中,再要挖出来可就难了。
可谁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布置下去,好不容易在客栈困住了“大鱼”,刚一动起手来,仇天玑就发现其中并无顶尖高手。为首的那青年怕是尚未满而立之年,不过就是个年长点的晚辈带着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崽子。
此时华容城内外戒备森严,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仇天玑料定了他要找的人仍隐蔽在此,这才想出这些阴损主意逼他们出来——但凡少年人,大多忍不了仇、忍不了污名、忍不了辱,谁知他在这将闹剧轰轰烈烈的演了一天,那隐蔽的人却连影子都没有,全然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好不尴尬。
“我还道李瑾容不知道有‘那东西’,方才派了几个小崽出来送菜,不料倒是小看她了,叫她在我眼皮底下玩了个金蝉脱壳。”仇天玑沉吟片刻,认定了那暗中隐匿的人必是个“心机深沉、手段老辣”的高手,便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我说不过是几个孤儿寡母,怎么请得动四十八寨当靠山,李瑾容那婆娘也真是无利不起早……只要这个人还在城中,咱们就有的机会,不妨,先撤。”
他一声令下,巡街与站岗的人留下,大部分禄存组的黑衣人们则跟着仇天玑撤走了,藏在人堆里的白先生总算松了口气——他方才就在想,万一谢允那不知从哪里结识的傻朋友从天而降,非得往人家刀口上撞,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可是自家三爷“一身是腿”的本领他是知道的,能跟他混在一起的,想必也不大可能是什么绝顶高手,白先生身在北斗重围中,自己杀出去已经难能可贵,再要兼顾这些人更是不可能的,十有八九得将老命交代在这。
幸亏谢三爷说的那位“朋友”还没傻到家。
而谢允的心却缓缓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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