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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儿。”隋玉站院子里喊一声,说:“该做饭了,你来给我烧火。”
赵西平看她一眼,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饭?
“纸呢?纸给我。”隋玉伸手。
隋良从袖子里掏出折叠整齐已经捂热的纸,他飞快瞄了赵西平一眼,垂着头紧紧跟在隋玉身后进灶房。
灶洞里的余灰扒拉下去,隋玉扯把干草塞进去,她抖了抖耗了一个月才做出来的两张纸,遗憾地叹一声,纸塞进树桩子里,不过几瞬,火苗从树桩子里飙出来,又极快地塞进灶洞。
火烧着了,猩红的火苗迅速吞噬掉皱巴巴的纸,隋玉抬头跟门口的男人对视一眼,她让开位置让隋良烧火。
“我想脱奴籍不假,但更想活,我也舍不得从这个家出去,我选择跟你过。”她说。
赵西平攥住手,按捺住热血冲头的冲动,一点点压下心底滋生的念头。他看了眼水缸,说:“我去挑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怎么打水的?”
“骆驼背回来的。”纸烧了,隋玉也清净了,她浑身一松,说:“还有坨咸肉,是炖酸菜还是炖萝卜?”
“炖萝卜。”萝卜块头大,更耐吃。
赵西平挑着水桶出门,顺带将墙上的草网拿上,有了捕鱼的名头,他师出有名的在河边待了许久,估摸着饭好了才回去。
“逮到鱼了?”隋玉像往常一样随口询问。
“没有,水冷我没下去,在河边没翻到鱼。”赵西平洗手进屋吃饭,说:“吃了饭我出去砍柴。”
“我也去,我在家没事做。”隋玉说。
赵西平只能答应。
饭后带上骆驼出门,猫官也兴冲冲跟上,巷子里的人见了,颇为好笑地盯着他们。
地垄和路上生的杂树野草多被过路人砍走了,赵西平打算去西南方向的沙山上砍柴,路途虽远,但有骆驼代步,倒也轻松。
远处沙漠里的积雪化了,坐在骆驼背上望去,黄茫茫一片,而跟沙漠相邻的沙山上不仅存着雪,还生着不算矮小的树木。再往南,入眼的是白茫茫的雪山,这边罩着太阳金光,那边的雪山上还飘着雪。
隋玉看一次惊叹一次,大自然的造化真是神奇。
赵西平一路瞟了她好几眼,他真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想脱奴籍的是她,犯愁的却是他。难不成他又做了一场梦?上午发生的事一切都是他幻想的?
到了山脚,骆驼自行去吃草,赵西平拿着砍刀抱上草绳熟门熟路往山上走,隋玉牵着隋良跟在后面,猫官慢悠悠走在最后。
“只砍枯枝死树,还活着的别动。”他交代。
“我晓得。”山上没树会水土流失嘛,隋玉有这个常识,只不过她诧异古人竟然也有这个认知。
“活树为什么不能砍?”她问一句。
“树活着能长更多的枝丫。”
隋玉:……
隋良看见了一棵枯树,他指给隋玉看,隋玉过去踹
一脚,枯树应声而断。赵西平拎着砍刀过去修枝丫,树干和细枝分开放分开捆。
隋玉带着隋良又去寻下一棵枯树,她俩只负责找,能踹倒的就踹,踹不动的就张嘴喊。
赵西平被遛得像头驴,忙完自己手上的,又循声去砍旁处的,砍柴抱柴又爬山,他再有力气也累得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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