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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殊然脸上还挂着温润的笑,合上了账簿轻声道:“老太太,我饶得过你,死去的谭姑娘肯饶了你吗……”
青禾在前厅忙得热火朝天。
她刚引着一众姑娘们到了谭家当铺的里屋,就瞧见翟媪不住地跪地磕头,而谭殊然则是一脸惊慌:“翟媪这是做什么?”
青禾也被吓了一跳,翟媪最是倚老卖老,今日这是出了什么事?
翟媪浑身抖得似筛糠,嘴唇也跟着不住的哆嗦:“老奴不该偷拿银钱,老奴对不起姑娘和已故的东家。”
人群中一阵哗然,青禾皱紧了小小的眉头:“姑娘,要不要报官?”
按照大燕的律法,翟媪理应重大二十大板,再将偷到的银钱悉数奉还。
重大二十大板,届时也就是留下一口气了。
谭殊然似乎有些为难:“可是,翟媪毕竟跟了我们这么长时间。”
青禾身边的姑娘听不下去了,义愤填膺地道:“还是报官吧,她欺辱主家的时候怎么没有顾及着昔日的主仆情分。”
“是啊,这种刁奴当铺是要不得的。”有姑娘小声回应道。
翟媪闻言像是疯了一般站了起来,神色癫狂,一把推开围观的姑娘们:“不要报官,谭家姑娘的鬼魂会找上来!”
她躲在一个姑娘的身后,弓着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谭殊然。
谭殊然垂着眼眸,长睫挡住了眼中闪烁的神情。
听着翟媪疯言疯语,有姑娘直接出门报了官,直到官府上前拿人,不顾她厉声尖叫把人拖走,谭家当铺才归于平静。
方才这场闹剧中,她看中几个能干的姑娘,是些个遇事不慌的性子。
专门留下了三个姑娘,谭殊然将前些天准备好的员工守则分发给三人:“你们也看到了,像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我是断不会留的,三位若是打定了主意留下,还是忠心些最讨喜。”
员工手册是她一份一份手抄来的,虽是并不擅长毛笔字,但还是留下了一沓稚嫩的字迹。
只见那员工守则里写着,如何迎客,如何介绍妆面造型,诸如此类。
鸣蝉眼睛亮了亮,兴奋的样子不加掩饰:“姑娘,我们三人何时能上工?”
许是外面传的太神了些,这姑娘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谭殊然不禁失笑:“莫急,这一行可不像你们看着那般简单,这些天看着我如何化妆做保养,待上手熟练了,就轮到你们上工了。”
趁着这些天闭店,谭殊然也打算好好教教她们。
这几个丫头都颇为机灵,什么东西上手学的也快,青禾跟她们处的不错,谭家当铺难得的其乐融融。
“像我们青禾,就是典型的美人胚子,稍作打扮就能迷倒不知多少公子王孙。”谭殊然看着青禾越来越红的脸,笑的意味深长。
青禾羞得低下了头,嘴里还不住的埋怨道:“姑娘莫要打趣我。”
见她一副得逞的样子,青禾自知上当受骗,佯装生气地撇了撇小嘴。
谭殊然一个实际二十几岁的大学生,混在这群平均十六七岁的姑娘里充当孩子王也是乐在其中。
研究了几个丫头适合的妆容,谭殊然给她们一番大显身手,最初几个平平无奇的丫头,瞬间在她的巧手下变成娉婷窈窕的美人儿。
都是爱美的年纪,几个姑娘先是惊叹后又嬉笑着。
谭殊然手里有了些银子,做事也雷厉风行了起来。
她带着几个姑娘上街置办了套新衣服作为工装,衬的娇滴滴的惹人爱,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谭殊然都已经盘算好,等手里资金周转开了,就犒劳她们一番,带她们赚钱走上人生巅峰。
她做着出名的美梦,那边也到了沈媚姎出嫁的日子。
谭殊然寅时就爬了起来,感叹着出嫁不易,昏昏沉沉的收拾完妆具,坐上了驶向沈国公府的马车。
整个沈国公府喜气洋洋,沈家嫡女今日嫁入皇家,给二皇子做正妃,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沈媚姎早已开面完毕,坐在妆台前等她了,见着她进来,笑着招呼道:“谭妆娘,这几日辛苦你了。”
沈媚姎精神头好了许多,今日脸上带了些绯红,瞧着是含羞带怯。
谭殊然打趣道:“我们新娘子美极了,二殿下可真是好福气。”
那疤痕微微泛了粉色,旧的血痂已经脱落,上手也好遮了不少,谭殊然迅速上手给她打好了底妆,拍了定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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