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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寒衣攥了攥手心,直接伸手牵住她,“走吧,回家,太晚了。”
弋戈还迷糊着,异常乖巧地由他牵,也异常乖巧地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扶着他的腰准备回家。
少年身形宽阔,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风,以至于弋戈在后座上慢悠悠放空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
陈春杏没有回信。
弋戈心里沉了一边,心知陈春杏肯定又不在家了。
是回医院了吗?还是去找那个叔叔了?弋戈心里这么想着,手指又无意识地点开了日历,算着距离自主招生的面试还有多久。
一月、二月、三月……倒也快了。她把手机收回兜里,朗声问蒋寒衣道:“欸,你的愿望想好了没?”
她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他的口袋里,特别暖和。
“想好了。”蒋寒衣说。
“是什么?”
“高考完……你把你的志愿表给我看看吧。”
“我的志愿表有什么好看的……谁都能猜到。”弋戈不解地问。她还能填什么志愿?没有意外的话不就是北京那两所么,就算是有意外,只要不是车祸重病烧坏了脑子这种级别的,应该也不会影响她的去向。
蒋寒衣笑了两声:“这么自信?”
“这是根据过往数据推断出来的可靠事实。”弋戈貌似客观、实则臭屁地说。
“行行行……反正你给不给看?我就这么个愿望。”
“看就看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弋戈大方地说,“不过你不觉得你有点亏么?我可不随便答应愿望的。”
“嗯……”蒋寒衣似乎是在斟酌,可沉吟几秒后他又朗声笑起来,“不亏,就这个!”
他当然还有更多、更大的愿望,但是他想,那些应该都不着急吧。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以后可以一一实现。
弋戈把揣在他口袋里的手握成拳,轻轻在他腰上碰了一下,算是击掌定约了。蒋寒衣故意把车头一摆,像是要摔倒的样子,吓得她连忙把另一只手也抓上来。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胆子大么,吓成这样?”蒋寒衣得逞大笑起来。
“……”
“欸,你是不是轻了?我带起来都没什么感觉了。”他又说。
“没有。闭嘴。骑车。”
.“这个小孩从小就是脾气古怪,难教又难养。”
元旦假期之后,弋戈同桌的位子空了。
大家都纳闷夏梨为什么没来上课,连桌洞和桌面都空空如也。只有弋戈波澜不惊,看了眼自己桌洞里多出来的一沓《萌芽》杂志,把手机放在桌子底下偷偷向那个赠书人发去短信:“谢谢。九月北京见。”
讲台上,刘国庆简单提了夏梨转学的事,说是因为她父母的工作变动,客观原因不得不转学,同时强调大家多年同学,毕业典礼和聚餐什么的都要记得叫上她。
大家惋惜了几句,也没再多说什么。
弋戈却忽然觉得讲台上的刘国庆有点帅。
蒋寒衣还像个反应不过来的局外人,拉着范阳问:“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转学了,我都不知道?!夏叔叔换工作了?李阿姨不是一直在外国语的吗?!”
范阳很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你这种重色轻友的人活该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等暑假多请我们吃几顿饭吧。”
“???”蒋寒衣一头雾水,表示自己相当无辜。
范阳懒得理他,伸手戳了戳前座的弋戈,熟稔道:“一哥,梨儿说考完一起吃火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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