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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怎么了?”等了一会儿没看到路濯,蔺辛问。
“嗯?嗯。”路濯偏头看他,“我就是……觉得他很熟悉。”
幼崽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看起来很不对劲,蔺辛一惊:“你们看小路!”
而后面的话路濯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头痛欲裂,眼前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直到一切归于黑暗。
“小路!”
几个人一声惊呼,陆封识反应最快,把倒下来的路濯抱在了怀里。
……
陆封识带路濯回了房间,蔺辛检查了一下,发现路濯身上没什么异常,只是睡着了。
话是这么说,几个人还是不太放心,想留在路濯这边照顾他,然后被小蔺道长一句‘你们留在这里除了占地碍事什么都做不了’打击到,怀着难过的心情回了各自的房间。
他们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陆封识和已经睡着的路濯。
陆封识坐在床边细细看着路濯,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覆着霜雪的钟山,他在山间沉睡,不知过了多久,恍然感受到了一阵他从未感受过的暖意。
风里传来一点细碎的声音,似乎是谁踏过霜雪朝他走了过来。
陆封识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站着一只身覆灰白绒毛的妖兽。
“我是辟邪,路经钟山,想在山上借住几日,可以吗?”
陆封识并不在意,便道:“随意。”
“那就谢谢啦。”辟邪朝他道谢,人却没有走,澄澈眼瞳里倒映出陆封识的身影,“你是烛龙吗?”
陆封识懒得应,重新闭上眼睛,听着辟邪在旁边叽叽喳喳。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烛龙,我早就想见你啦。”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给你讲太沉默了不好,长时间不说话是要变傻变哑巴的,这个是阿垣告诉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说说话嘛,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的龙尾晃了一下我看到啦。”
“好嘛,那我就当你是睡着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睡吧。”
“……”
辟邪也不认生,往前几步在陆封识旁边躺下,身子一团,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这是哪里来的妖怪,话多,睡得倒是快。
陆封识这么想着,慢慢睁开眼睛,下一秒,对上一双琥珀一般的眼睛——
打着小呼噜的辟邪根本没睡,一直在旁边悄咪咪地看着陆封识。
“被我抓到了,你果然没睡,那我们就来说说话吧。”辟邪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着就要扑过来。
陆封识烦不胜烦,卷起龙尾想推开他,龙尾尖尖陷在辟邪的绒毛里,是陆封识从未感受过的柔软感觉。
温暖和柔软,从无到有,只因为辟邪来到了他的面前。
陆封识一怔。
“轰隆——”
窗外雷霆乍惊。
陆封识睁开眼睛,面前不是钟山,也没有辟邪,只有温泉山庄几张淡雅的壁画。
他坐起来,疲惫地揉了下眉心。
尘封数千年的记忆碎片在这场梦里苏醒过来,陆封识终于想起,许多年前,他其实是见过辟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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