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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母问:“老家哪儿的啊?”
肖以默答:“祖籍西安,现父母都在美国定居了。”
田母点头,又问:“有兄弟姐妹吗?”
肖以默答:“就我一个。”
田母叹:“一个难过啊。”
肖以默笑:“对,有兄弟姐妹比较好。”
“父母是干什么的?”田母继续。
“家父家母都已退休,现办着一个中文培训学校。”肖以默一五一十的答,不敢有任何怠慢。
田园好几次想插嘴打岔,让田母不要问了,都被肖以默眼神阻止了。
田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接着往下问,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问题,她怎么问,肖以默就怎么答,不见丝毫不耐烦。
田母终于问道:“有女朋友吗?”
肖以默顿了下,才答:“没有。”
“要找啊!”田母劝。
田园开口:“妈,你就别说了。”
肖以默悄悄扯他衣角,田园挣脱他,求道:“妈,这是我朋友!”
田母不客气的瞪他:“就是你朋友我才说的!”
气氛一下子僵了,肖以默靠到田母身边走,问她:“伯母,你去过南城吗?”
“没去过。”田母对他还是客气的。
“有机会一定要过去玩一玩,中山陵夫子庙……”肖以默开始跟田母介绍起南城的景点,田母也顺势问下去。
田园被晾在了后边,看着两人的一高一矮的背影,他低头苦笑。谁知道坚持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田园从来都不是乐观主义者,他只会朝最坏的结果想。只要想到那个最坏结果,田园就想,还不如死了好。
小庙里来拜神的人不少,田母托着猪头放在供台上,她让田园点香,让肖以默烧纸。三人跪在若大的木雕神像前,跪拜作揖。
田母闭着眼睛磕头,嘴里念念叨叨。都是用方言俚语说的,声音不大,语速很快。肖以默听不懂,但也大概知道,是求家人平安健康。
田园端正的站在一旁,合掌低头作揖。
肖以默学了他的模样,嘴里轻轻念:“求家人朋友健康。”念到一半,他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田园和田母,小声补充道:“希望他们也是,快乐平安。”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说完了竟然有些难以言说的羞涩感。
田园注视着他闭眼虔诚的样子,嘴角微勾。田母回头,就看到他望着肖以默的浅笑,默默转身,对上神像威武严肃的脸,再次闭眼合掌。
拜神结束,猪头要带回。田园准备背,肖以默拦下他:“我来。”
田母在一旁看着,没说话。
田园帮着把背篓放到肖以默肩上,问他:“重吗?”
肖以默笑:“还好。”
田母挑了条田间小路回家,头天下过雨,一路泥泞不止。肖以默穿着军大衣背着猪头,脚上又是双田园给他找来的不合脚的大头黄军鞋,走的是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田园都要抢过猪头自己背,肖以默不让。
田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走在两人身后,看着肖以默脚底的黑泥,和脏了的裤脚大衣下摆,想说点啥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能找两人搭着一些闲话,都是关于工作的。田园跟以前一样,被问到这些,总是只言片语的回答,倒是肖以默,兴冲冲的说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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