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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打开窗户,外面吹来有些掺杂着寒气的冷风,黑发在空中轻轻飘扬,他眼瞳如墨,盯着漆黑的夜空,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同时门被重重敲响,带着一股怨气似的。
白昼打开门,门口站着个高大男人,手上端着一碗面条,上面放着两个鸡蛋。
就算他们小队想给白昼最高的待遇,但食材方面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给他做一碗鸡蛋面以示尊敬。
至于为什么让范青阳端上来呢,是小队一致投票决定的。
范青阳脸上表情有些紧绷难看,他将碗递给白昼。
他没接,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他们怕你饿了,所以让我来给你送碗面吃吃,别还没到北2,你就挂掉了,我们一趟努力都白费。”范青阳说话有些冲。
白昼平静地看他一眼,转身回到了房间,范青阳下意识就追了上去,门被他顺手关上了。
“哎,你等一下”范青阳听见关门声,脚步一顿,从心底窜出来一股心虚的感觉。虽然他觉得小队里那些没头脑根本不会怀疑什么,但他就是莫名地心虚。
他站在原地,脚迈不开第二步。
白昼看着他,见他像是被固定住了,轻靠在桌边。
重逢后,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个空间里。
“我什么时候家暴过你姐?”白昼凝视着他的脸,低声问道。
冷冷淡淡的语调,没什么感情起伏,不像是疑问句,也不像是质问的语气,只是平铺直叙的陈述句。
范青阳默默抿了抿唇,手劲几l乎要将碗捏碎了,他没有躲开他的视线,直勾勾对上男人的目光。
那青涩的爱意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变成了消失的云烟:“哦,我开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嗯,我当真了。”白昼淡淡说道:“因为我好像打过你,对吗?”
“我记性不好,有点不记得了。”
范青阳呼吸猛地一沉,那段记忆埋藏在他心灵最深处。现在只是提及一点,他都能清晰地想起当初他如何忍着羞耻将衣服脱掉,又是怎么跪在白昼腿边当狗的。
那时候的范青阳以为真爱能抵一切。
现在白昼居然告诉他,那些他深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完全没有印象,就像是直接扇了一巴掌在范青阳脸上,让他觉得这么久难以启齿的事情都是一场笑话。
“看你的表情,我的记忆好像并没有发生偏差。”白昼见他表情应激般紧绷,下颌线棱角分明地显得异常硬朗。
“如果对你造成了任何身体或者心灵上的伤害,我很抱歉,你可以向我提出补偿。”
范青阳牙都要咬碎了,却挤出一抹微笑,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不,你记错了,姐夫,我和你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白昼听着他的称呼,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小阳,
你撒谎。”
范青阳直接把碗砸了,掏出手枪对准了白昼的眉心,忍无可忍地骂道:“你他娘的想干什么?你不要以为你当了个什么狗屁博士,老子就不敢杀了你!”
白昼半点不在意,不退反进朝着他走近一步,范青阳的枪拿得很稳,手指扣紧了枪支,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现在范青阳不是那个动不动就被他逼得求饶认输的小男生了,如果白昼再挑衅他,他真的会一枪崩了他。
因为时间缓慢变质的感情,早就物是人非,他现在并不爱白昼,就像白昼从头到尾都在戏耍他一样!
他们现在是平等的。
“小阳。”白昼语调很淡,但这已经是他说出口最平和的语调了,“你现在的男朋友是那个叫邬宸的小男生吗?”
范青阳眉心隐隐跳动了一瞬,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你叫我一声姐夫,你姐姐死了,我就是你最亲的人。”白昼头发被风吹动拂在肩膀,这话一出,范青阳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因为姐夫这个字眼,是他的雷区。
当初他和白昼两人如胶似漆地交往着,再见面,白昼就成了他姐姐的未婚夫。
“白昼!”范青阳含着怒气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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