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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帮我找到诛天魔莲的本体。”她低声说。
“好,我答应你。”
并没有问她什么原因,谢挚就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
她擦了一把眼泪,小声问:“你跟它有仇吗?”
“没有。”
玉牙白象背过身去,“其实诛天魔莲比起一种植物,不如说它更像一种……物质。我甚至曾怀疑过它是否具有生命。”
“它只有简单的神智,本能即是吞噬,这也是它得名的来由:它可以吞噬一切,甚至包括时间和空间,并借此不断生长。”
“在它最强大的时候,它的形体比山峰还要巨大,还曾吞噬过几个神明……”
“后来呢?”
谢挚听得入神,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后来?”
玉牙白象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这是谢挚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近似于骄傲不屑的神情,“大约是它命数不好,后来它遇到了我的主人,于是它就被抹杀了。”
抹杀了?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抹杀了吗?谢挚的心颤了颤。
一株甚至可以吞噬神明的植物,听起来却连死亡都如此不值一提……
她敏锐地感觉到,在玉牙白象轻飘飘的口吻里,背后藏着一个极其强大的存在——那会是多么强大的一位神呢?
“但是我的主人很贪玩,她当年故意将让诛天魔莲吞噬了一部分自己的神力,想研究清楚它是如何运转,之后才将它抹杀。虽然不知道这株魔莲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你得找到它——”
玉牙白象眼里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焰,极其明亮,几乎灼痛了谢挚的心;她紧紧地握住了谢挚的肩膀:“——说不定,我主人可以借此复生!”
她在一时激动之下没有收住力气,直到谢挚在她手下被捏得痛呼一声才回过神来,有些发怔地收回手指。
“不是传闻说神祗不死不灭吗?”
谢挚揉了揉被她捏得咯吱作响的肩膀,咕哝了一声。
她不怨玉牙白象,但对这个忽然之间就莫名其妙要她救的“主人”却没什么好感,很有抵触之心。
“那只是一个说法。”
像是被谢挚的疑问吸引,玉牙白象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淡然。她拢住衣袖,“世上没有不死不灭的事物,神祗也不例外……要不然,万年前的神战也不会陨落那么多神明了。”
“神祗只是极难死亡罢了,并不是不会死——他们只要在世间留有一丝神识,一根毛发,都可以在千年万年之后借此复生,因此才有神祗不死不灭的传闻。”
“我原本以为我主人在神战之中已经不留任何遗物了……”
玉牙白象望向谢挚,“直到我发现,你身体里藏着当年那株魔莲的种子,而你可以暂时压制住它,不被它吞噬。”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绝不会再放弃。”
她低低叹息一声,重又抬起脸来,神色渐渐坚定,终于化作一片坚冰似的冰凉:“我知道这样有些对你不住;不过,我如今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你若怨我,那便怨罢。”
“我不怨你……”
谢挚勉强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她只是有点难过,有一点点而已……真的,她发誓,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玉牙白象的话让她心里又酸又涩,还有一种陌生的痛楚,她年少的心此前还从未体味过这种感觉。
火鸦在旁看了这样一场起伏跌宕的大戏,早就矮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土里,一丝声响也不敢发出来,在心中不断求佛告祖,暗暗祈祷玉牙白象最好已经忘记了两人之外还有它一只鸟在。
过了片刻之后,谢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来:
“那么,我之前透过你看到的那个白衣女人,她是——”
玉一般的女人静默良久,点头承认:
“她是太一真神,万年前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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