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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爸的,从土耳其带来的。”
“怎么了,奥利佛。”贝尼打开了它,赞叹着。那浓郁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怎么了,奥利佛,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我曾经接受过一件礼物。”
表弟捏了捏一束狭长的东西,很重,像是金属制的。
“就是它!”
“你不看一定猜不出来。”
裘弟迫不及待地打开那束东西。一把猎刀掉到地板上,刀锋又亮又锐利。裘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
“这不是一把刀吗?奥利佛”
“现在,假如你宁愿要一把像你爸爸那样的磨钝了的挫刀。
裘弟猛地扑过去抓住了它。他将那长长的刀锋,迎着阳光晃动。
“丛莽里再也没有人有这样好的刀了。”他说。“甚至连福列斯特兄弟们也没有这样一把刀。”
贝尼说:“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们不能让他们那些黑胡子处处占上风。”
裘弟注视着奥利佛手中拿的那个缚住的法兰绒小包。他夹在奥利佛和福列斯特兄弟之间,感到动摇不安了。
他突然叫了出来:“奥利佛雷姆&38;183;福列斯特说吐温克&38;183;薇赛蓓是他的爱人。”
奥利佛笑了,将那小包在两手之间抛动。
他说:“福列斯特兄弟从来不会说真话。没有人能将我的爱人从我身边夺走。”
裘弟心中坦然了。他已把一切告诉了婆婆和奥利佛,他良心上的污点现在已经洗清,而且奥利佛也没有惊慌。接着,他记起雷姆拉小提琴时那张阴沉的脸。可是他马上丢开那情景,沉湎于他朋友飘洋过海从远方带来的那些宝物中了。
早餐时,他注意到婆婆没有碰一碰她自己的盘子。她总是把奥利佛的盘子装得满满的。她那发亮的眼睛像是两只饥饿的燕子,一直在她儿子身上打转。奥利佛气宇轩昂、腰板挺直地坐在桌子旁。在他瘦瘦的喉头上方那衬衫敞开的地方,露出了他那古铜色的皮肤。他的头发像是被太阳晒退了色,看上去有些泛红。他的眼睛就是裘弟所想象的那种大海般的灰蓝,略带绿色的闪光。裘弟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塌鼻子和长着雀斑的皮肤,又偷偷地摸到脑袋后面,在那儿,干草色的“鸭屁股”正僵硬地向外翘着。他对自己大大地不满起来。
他问道:“婆婆,奥利佛生下来就漂亮吗?”
贝尼说:“我能回答你的话。我还记得他小时候比你我都难看。”
奥利佛得意地说:“假如这就是困恼着你的事。裘弟,你长大了一定和我一样漂亮。”
“只要有你一半漂亮就可以了。”裘弟说。
奥利佛说:“今天我要请你去将这话告诉我的爱人。”
婆婆皱起了鼻子。
“水手们应该在回家之前去找女人求爱。”她说。
“据我所知,”贝尼说。“水手们从来不会放过求爱机会的。”
“你怎么样,裘弟?”奥利佛问道“你已经找到爱人了吗?”
贝尼说:“怎么,你还没有听说,奥利佛?裘弟正醉心于鲍尔斯&38;183;尤蕾莉娅哩。”
裘弟感觉到一种抑制不住的狂怒蔓延到他的全身。他真想吼叫起来,像福列斯特兄弟们那样,用他的盛怒来惊吓每一个人。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恨女孩子。我尤其恨尤蕾莉娅。”
奥利佛天真地问道:“为什么,她怎么了?”
“我恨她那缩成一堆的鼻子。她看上去活象只兔子。”
奥利佛和贝尼哄笑起来,互相拍打着。
婆婆说:“现在你们两个不要再折磨这孩子吧。,难道你们不记得你们自己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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