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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的不会是麻疹、产褥热或者天花吧?”那蓝眼睛又在闪烁。
裘弟摇摇头。
“爸——”
“唔,孩子。”
“我想除了那半生不熟的刺莓外,没有什么东西使我生了病的。”
“那正是我估计到的。可我决不会对你妈说什么,因为她对一个塞满了青刺莓的肚子是恨之入骨的。”
裘弟松了口气。
贝尼说:“我正坐在这儿琢磨。月亮在一、两小时之内就要出来了,我们搞一对浮子去钓鱼,你看怎么样?”&38;183;
“在小河湾里吗?”
“我很想上锯齿草塘那边,老缺趾觅食的地方去钓鱼。”
“我敢打赌,我们一定能够在那儿某个池塘里抓到一个怪物。”
“当然,我们很高兴去试试运气。”
他们一起走到屋后的棚屋内收集他们的钓具。贝尼扔掉旧鱼钩,换上了两个新的。他从他猎来的鹿尾巴上割下短毛,做成灰色和白色小束的假诱饵。他把它们不显眼地缚在鱼钩上。
“假如我是条鱼,我自己就会上钩的。”他说。
他回到屋里向他妻子简单地交待了几句。
“我和裘弟准备钩鲈鱼去。”
“我想你已经累了,裘弟又生着病。”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去钓鱼呀。”他说。
她跟到门口在他们后边望着。
“要是钓不到鲈鱼,”她叫道。“给我提些小鲷鱼来,煎酥了连骨头一起吃。”
“我们不会空手回家的。”他允诺着说。
这天下午是暖和的,而路途似乎也不长。从某一点上来看,裘弟想,钓鱼要比打猎有意思。它虽然没有打猎那么激动人心,可是也没有打猎那么恐怖。钓鱼的心境是恬静的。可以有时间从容四顾,察看那栎树和木兰树上是否又添了新绿。他们在一个熟悉的池塘边停下来。那池子因为久旱而变得很浅。贝尼找到一只蚱蜢,把它投进水里。没有鱼来嗛,水里也没有那种饥饿的漩涡。
“恐怕这里的鱼都已经干死了。”他说。“这些小池塘常使我感到迷惑。我不明白这里的鱼一年年是怎样生活的。”
他又提了一只蚱蜢,徒劳地投了下去。
“可怜的鱼儿,”他说。“无依无靠地住在它们自己的小天地里。不但不该钓它们,我还应该上这儿来喂它们。”
他提起钓竿搁到肩上。
“也许上帝对我也是如此看法。”他暗自笑道。“也许他往下一看,说:‘那儿有个贝尼&38;183;巴克斯特正在努力经营他的垦地哩。’”他又说道:“但这确是块很好的垦地,连鱼儿似乎也和我一样满足。”
裘弟说:“看!爸,那儿有人。”
在栎树岛地、锯齿草塘和大草原这样荒凉孤寂的地方看到人类的存在,比看到动物更来得稀奇。贝尼手搭前额一望:约摸有半打男女进入了后面那条他们刚刚离开的丛莽中的通道。
“那是米诺卡1人,”他说。“正在捕捉穴居的旱地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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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地中海的一个岛屿,属西班牙。
裘弟现在看清了他们肩上的袋子。那深居穴内的又小又布满灰尘的旱地乌龟,是最贫瘠的土地的标志,也是丛莽中绝大多数居民认为勉强可吃的最低劣的食物。
“我总怀疑,”贝尼说。“他们也许是用乌龟制一种药。他们离开海岸到这儿来捕捉乌龟,不像是光为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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