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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讲故事给我听,”他说。“我决不会问你这样一个问题的。”
贝尼在他的房间里喊道:“我不能忍受了,我实在想和你们一起去。”
他们走进他的房间。
“假如你们去猎豹,”他说。“我发誓我觉得已有足够的力气和你们一起去了。”
勃克说:“假如有我们的狗在这儿,我一定愿意和你一起去猎豹。”
“怎么,我这一对狗不就赛过你们整个一群吗?”他直率地问道。“你们后来是怎么处置我换给你们的那只糟糕的狗的?”
勃克慢吞吞地说道:“怎么了,事实证明,在我们养过的猎狗中,那狗是一只最快的、最出色的、最经受得住打猎艰苦的、最勇敢无畏的猎狗。需要的是有人来训练。”
贝尼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说:“我很高兴,你们竟然精明得把它训练得象个样了。现在它在哪儿?”
“是啊,它是那样的呱呱叫,它使别的狗都自愧不如。但雷姆却难以容忍下去。一天晚上,他把它拖出去一枪打死,葬到巴克斯特家的墓地里去了。”
贝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注意到那个新坟了,我以为你们所有的坟地都已经用光了呢。等我有力气时,我一定要立一块石头墓碑。我要在上面刻上:‘一个福列斯特在此安息,全体亲属敬立。’”
他宽厚地微笑起来,拍打着他床上的被子。
“认输了吧,勃克,”贝尼说。“认输吧。”
勃克抹抹胡须。
“是的。”他说。“我只当它是个玩笑。但不要期望雷姆也会把它当成是普通的玩笑,而不是无情的侮辱。”
贝尼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我没有,我希望你们也都没有,不论雷姆或者别人。”
“雷姆是不同的,他对事情有他个人的看法。”
“这真使我难过。他和奥利佛打架我插了手,只是因为你们这一边人太多了。”
勃克说:“是啊,血比水更浓。我们自己相互间也常常打架。但当我们和别人争吵时,我们总是一致对外的。可你我之间是没有必要争吵的。”
一场唇枪舌剑就此结束。
裘弟问道:“假如双方都不争吵相骂,不知道还会打起来吗?”
贝尼说:“我看也会的。有一次,我曾看见两个聋哑人打架。其实他们也会说话,只不过是用手势,大概就是因为一个人用手势侮辱了另一个。”
勃克说:“这是男人的天性,孩子。等你到了追求女人的时候,你就会不止一次地使你的裤子滚满灰尘。”
“但除了雷姆和奥利佛在追求女人以外,没有人在追求呀,而且为这事把这儿所有的巴克斯特和你们所有的福列斯特都牵连进去。”
贝尼又说:“打架的原因是数不清的。我曾经知道有一个牧师,为了别人不同意他叫未成年的人发誓,他就脱下法衣,要跟人打架。所有的人都是在认为自己有理的时候才打架,但‘最后一个总是遭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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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一句成语,贝尼在此暗指自己参加雷姆与奥利佛打架一事。
勃克说:“听!我好像听到硬木林里有一声狐狸叫。”
起先,夜似乎是寂静的。然后,各种声音浮云似地飘到了他们耳畔。一只猫头鹰在呜呜地叫着。一只树蛙在拉着它的小提琴,预告着天要下雨。
勃克说:“它已在那儿了。”
一阵微弱的叫声,尖厉而又悲哀地在远处回荡。
勃克说:“这对我们可怜的狗来说不是音乐吗?它们难道不会去和那些女高音对唱吗?”
贝尼说:“假如你和裘弟今晚不能收拾这窝小畜牲,那么下个月把你们的狗带来,我们要好好来它个大围猎。”
勃克说:“我们走吧,裘弟。我们到那儿时,这批叫唤着的家伙大概已在玉米地里了。”他从角落里拿起贝尼的后膛枪。“今晚我就借这支枪去打。呵,以前我好象见过它。”
“可别把它和那狗埋在一起,”贝尼说。“它可的确是一支好枪呢。”
裘弟把他的老前膛装好后掮到肩上。他和勃克一起走了出去。小鹿在棚屋里听见他的声音,发出一阵哀鸣。他们在桑树下面走过,越过那劈开的树干扎成的围栅,来到玉米地里。勃克顺着第一垄玉米走到地北头。在这玉米地的远端,他开始横着走过每一垄玉米。在每两垄中间,他停留一下,用那火盘中的光亮向玉米地的深处照着。走到一半,他停住了,转身轻轻捅了捅裘弟。在那火光照定的地方,两颗燃烧着的绿玛瑙盯住了亮光。
勃克悄声说:“溜到这垄玉米的中间去。我替你用火光诱住它。注意不要挡住亮光。当它的眼睛看上去有一个先令那么大的时候,就照两眼中间给它一枪。”
裘弟紧靠着他左面那垄玉米向前爬去。那碧绿的光亮熄灭了一会儿,然后又亮起来。他举起他的枪,借着那火盘里熊熊燃烧的松脂片发出的光亮瞄准了。他扣动扳机。那枪象往常一样,震得他失去了平衡。他开始向前跑去,以查看命中情况。但勃克从后面发出嘶嘶的声音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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