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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恩用了四年明白,这世上的男人大多轻贱。他们想爱时千般万般好,不想爱时冷漠如化不了的雪、捂不热的冰。这世上没有奇迹。-许知恩晚上回家时陆征还没回来。她坐在那儿给小草莓和小新喂了粮,又从柜子里找出块画板。家里安静,她搬了张小凳子就开始画。有些东西都无须想,落笔就能画。譬如两只猫,譬如陆征。尽管下午因为齐琳,许知恩心里有短暂的不舒服,但这会儿坐在房间里,她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陆征下午的装束。他穿一件浅蓝色的t恤,搭了条黑色破洞裤,白色板鞋,已经留长的头发随意搭在额前,随性又散漫,刚认识他时他还是板寸,走得硬汉风格。但其实他脸部线条一点儿都不硬,有了刘海儿后,许知恩总会给他喷点发胶,随手抓几下,倒像是日漫里走出来的青春少年。看上去年纪更小。许知恩闭上眼稍一回忆,落笔就画出了雏形。一副人物素描很快有了底图,许知恩的勾线笔还在纸上勾画着,家里的门忽然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柑橘柠檬的淡淡清香。许知恩侧过脸,刚好和陆征的目光对上。他手里拎着两袋水果,正在玄关处换鞋,许知恩很快又收回目光,顺带收起了笔。陆征把水果放进冰箱,看了眼她的画,“怎么不再画了?”许知恩淡淡地:“没心情。”陆征看着她,饶是傻子也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他凑过去,“怎么了?”“没怎么。”许知恩不看他。陆征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笑了,“我还没生气呢,你就气了?”“你生什么气?”许知恩反问。陆征想了想修改措辞,“是吃醋。”许知恩:“?”“霍启星追过你?”陆征切入正题。许知恩:“……嗯。”没等陆征再问,她反问道:“我长得这么好看,有人追很奇怪吗?”陆征凑过去抱她,许知恩却躲开。“不让抱啊?”陆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许知恩收了画板和画笔,又凑过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柑橘柠檬香,很知名的一款香水的味道。她正闻着,陆征忽然把她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是找店员借的香水,跟齐琳姐没关系。”许知恩:“……”她声音有点虚,“我也没怀疑是她。”“你好像很介意我和齐琳姐的关系?”陆征问。许知恩立刻否认:“当然没有。”但片刻后,她又无奈叹气,决定坦白,“是的,有点介意。”“我和齐琳姐没关系啊。”陆征说:“就是单纯相处的好的……姐弟?齐琳姐小时候比较照顾我们,而且不矫情不做作。”所以能玩到一块,其他的女生……怎么说呢?都有点作。“我知道。”许知恩说:“你解释过。”“那你?”陆征挑眉。“单纯不高兴。”许知恩说:“我不介意你喜欢过别人,但我总会想你是不是骗我,万一是你暗恋过人家,但又没告诉我,这性质就不一样了。”陆征:“……”他无奈,盯着许知恩看好久。许知恩总觉得他在想这人也太烦了,怎么会这么无理取闹?以前都解释过了,竟然还不信,于是她就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说得陆征愈发无奈。良久,他笑着去蹭许知恩的肩膀,“你啊你。”许知恩底气略不足,但还是瞪他,“怎么了?”“好玩。”他笑着凑到许知恩耳边,亲了亲她耳垂,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调笑意味:“想不到……姐姐吃醋也挺有意思的。”许知恩一把推开他,直接回了房间。陆征也追到了房间去哄,他还问起了霍启星,但刚提到这个名字又立刻反悔,“算了,我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儿。”许知恩白他一眼,“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儿?”陆征:“那谁知道?他长得也不算丑,虽然比我差得远,但起码像个人。”“我眼光那么差吗?”许知恩辩驳:“是人就要?”陆征:“他还疯狂追你,难道你没心动过吗?”许知恩:“……”这话说得许知恩来了气。她也没多讲,就把霍启星追他时那些傻缺行为说了几条,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她因为他的傻缺行为被辅导员交到办公室,喊她注意影响。她当时年纪小,脸皮薄,在寝室都气哭了,但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去应对,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如今想起来,陆征问她在这事儿上有没有什么遗憾,许知恩想了想,“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没能在他拿着喇叭在楼下告白时,一盆水浇下去,让他体会一下我当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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