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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闹事风波后,一连三日柏清玄都未在宫门口瞧见蓝昊天,正心下狐疑,偶遇伏纪忠在门口查岗,“伏指挥使,卫百户去了何处?”伏纪忠闻言一怔,上次与吉鸿昌合谋捉拿蓝昊天,原本承诺要帮蓝昊天钓一钓水家人,结果被柏清玄坏了事。目下柏清玄又来询问,他立时生起提防之心,态度冷淡下来。“回柏大人,卫百户跟着吉指挥使去了温泉行宫工地,此刻正在帮忙修筑工事。”“原来如此,多谢伏指挥使。”柏清玄拢了拢衣袖,眸光落至他盔甲上,继续道:“上次在安林河畔,柏某一时心急,坏了两位指挥使大人的差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知后来,禁军可有搜到蓝昊天的踪迹?”怕什么来什么,伏纪忠想。他轻咳一声,拱手道:“只在附近巷子里捡到一条披帛,其他再没有了。柏大人,捉拿蓝昊天一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那小子早已将朝廷视为洪水猛兽,不会听您相劝的。”皇上惧怕蓝甄在朝堂上还有同党,因此想捉拿蓝昊天把控蓝党一举一动。事实上,只有蓝昊天清楚自己父亲为人,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别说是同党,就连相熟之人都没几个。为子虚乌有之事投案自首,蓝昊天做不到,伏纪忠也不会劝他去做。虽势单力薄,但二人一致认为,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找出敌人破绽。“伏指挥使,都是柏某的错,给二位添麻烦了!”柏清玄面上微红,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那日夜里回府后,柏清玄彻夜未眠。他以为蓝昊天年纪小,稍稍给点好处就会驯服。却没成想,蓝昊天竟是个硬骨头。他要与朝廷作对,放弃圣上恩眷,就注定会成为一个大麻烦。柏清玄肩负使命,未来必将与其交锋,若不能尽早抓住他,恐日后无法收场。伏纪忠见他神色起伏不定,赶忙安慰一句:“柏大人不必苛责自己,那小子一直钓着我们,根本不是想提条件,而是在酝酿一场阴谋。您好心为他,他却丝毫不领情,实在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柏清玄忽然心下一痛,像被针扎了似的。这一切因他而起,他理该为此负责到底。“伏指挥使,”柏清玄凝重道,“本官向陛下立誓一定要把蓝昊天带回朝廷,还请伏指挥使务必帮柏某这个忙!”伏纪忠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伸手扶起他道:“下官承受不起,柏大人快别如此!这忙下官一定帮到,只是、这蓝昊天得慢慢抓、小心抓。”柏清玄听着他的话,心里渐渐明快起来。能给他机会弥补便好,至少未来可以将功补过。“柏某明白了,多谢伏指挥使教诲!”京郊工地,众多士兵围在一起,数落蓝昊天不是。“就是她!是她说要找金吾前卫的人,给了我一碟牛肉。”一名小兵擦净嘴角的呕吐物,指着鱼菲然骂道。薛如海睥了一眼鱼菲然,正欲发话,蓝昊天忽然抢白道:“薛总督,菲然是属下义妹,她适才送来的牛肉属下也吃了一口,那肉绝对没毒,还请薛总督明察!”他低头行礼,薛如海满不在乎,一脸趾高气扬道:“行宫重地,岂容闲杂人等随意进入?不管是不是这位小娘子送来的毒食,她擅闯禁地,就该受罚!”“薛总督,她不过进来送碗饭菜,您用得着对一个小姑娘如此刻薄么?”蓝昊天本就憎恶薛老狗,目下又受他管制,一时抑制不住积压多时的怒火,怼了他一句。“刻薄?”这话深深扎了薛如海一下,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怒道:“今日若非杂家抽空赶来,正巧遇上这桩案子,才晓得你们平日里纪律如此松散。若杂家不在时,你们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大人饶命,小的不敢!”众人齐齐下跪,蓝昊天压下胸口怒火,屈膝跪下。“告诉你们,若温泉行宫不能按期完工,你们都得脑袋搬家!”薛如海怒喝一声,尖利的嗓音像把刀。将将说完,军医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薛大人,是食物中毒,并非毒药所致。”军医指着地上的一滩呕吐物,解释道:“他事先吃了韭菜,后又食用牛肉才会引起毒副反应。”“哦?”薛如海讶异一声,那小兵暗道不好,想起适才在林子里偷偷吃了一把野菜,没想到竟是韭菜,不觉啧了啧舌,埋着头不敢动弹。“薛大人,军医都说了,二柱并非食用牛肉才倒地不起,还请薛大人饶了属下义妹,属下代义妹给您赔不是了。”蓝昊天咬了咬牙,给他磕头道歉。“哼!”薛如海不依不饶,看了吉鸿昌一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吉指挥使,擅闯行宫禁地鞭三十,把这女子和卫百户拖下去。”吉鸿昌瞥了一眼鱼菲然,面露难色:“薛总督,这……让属下鞭笞民妇,不好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什么意思?你们是要造反不成?”薛如海冷冷睥着他,见他一副为难模样,不禁心下一疑,转向鱼菲然道:“你,报上身家名姓来!”“小女鱼菲然,是明远侯府的二小姐。”“明远侯府?”薛如海瞅了她一眼,穿金戴银,一身富贵。又见她手里揣着一袋沉甸甸的荷包,立时会意,转而说道:“鱼二小姐既是无心之失,杂家也不好太过苛责。”他冷冷瞥了眼蓝昊天,继续道:“卫百户触犯军纪,今日不罚不行。吉指挥使,把他拉下去鞭三十。”“是,末将领命!”蓝昊天死死瞪着薛如海,愣是不愿跟吉鸿昌走。吉鸿昌使劲拽他,鱼菲然也劝了他两句,他才提步随吉鸿昌离开。三十鞭抽完,吉鸿昌看在鱼菲然和她姐夫的面子上,怕蓝昊天再惹是非,索性遣人把他送回京城。柏清玄下班回府,像往常一样回书房处理府中事务。拾起书案上管家送来的中公账簿看了看,发现二房堂弟柏清骏最近支取频多。“杜仲,去叫二爷过来一趟。”杜仲赶紧应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领着位一身竹青圆领袍的男子回来。“大哥,你找我?”那男子一双吊梢眼,俯身作揖时偷偷觑了他一眼。“二弟,库房说你近日支取了五千两银子,该不会又去赌坊豪赌了吧?”人都以为柏家清流不染污泥,却不知穿绸子吃糟糠,不过表面光。“大哥,”柏清骏面色微变,小心道:“断没有的事,愚弟不过是相中一门营生,把钱资助友人罢了。”柏清玄心下狐疑,二弟吃喝嫖赌、斗鸡走马样样俱全,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做起营生来?“没赌便好,”柏清玄看着他,试探问道:“能说说你们做的何样营生么?”柏清骏咧嘴笑笑,遮遮掩掩:“也没什么,就捣鼓些药材。”“嗯,卖药也好。”柏清玄垂下视线,冲柏清骏摆摆手,淡声道:“回房休息去吧,代我向三叔问好。”“是,”柏清骏躬身,“那二弟便先去了。”:()把死对头首辅变成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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