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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是紧张,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你怎麽来了?”
不是要娶长宁郡主的吗?
顾驰神色慵懒,指尖轻敲椅面,说不出的随意淡然。
正以为他不会回答,转瞬又开口道:“我娶妻,不能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问你什麽时候打算娶我的,昨日为何不说?”
“看不出来?”
顾驰点了点她娘,另一边的英国公夫人对婚事颇为上心:“今日登门实在是有些唐突,只是怕再耽搁下去又出变故。我属意纯音,本想着她年岁尚小,有些事不必着急。这不,等就等出问题来,差点叫人抢了先。不过阴差阳错,未叫我家混小子堪堪错过,今日便紧忙上门了。”
他说道:“是我娘打算娶你。”
池纯音还是不信。
以国公府的门第,汴京有多少好的女孩子可以挑选,夫人怎麽偏偏看上了什麽都没有的自己。
以顾驰的性子,什麽时候甘愿娶别人了?
她转头望向身边的顾驰,靠在黄木椅子上,与这厅内氛围格格不入,浑身上下透着股懒散劲,像是今日任何事儿任何话都与他无关。
虽是不用为人妾室了,可怎麽还是有些不安呢?
池纯音时不时用余光斜眼瞟身边的人。
这样幼稚的行径自然早被顾驰察觉。
他开始还目不斜视,可次数多了,也忍不住睨她一眼,望着她乌黑的发髻,心里泛点涟漪,不自觉勾起唇角。
再一次斜眼望去,池纯音却与顾驰实现相对。
她只好咬唇问顾驰道:“你是什麽时候知晓此事的?”
“不久前。”
“你应当昨日告诉我的,今日我听到国公上门提亲被吓一跳。”池纯音将回忆串联起来,继续问道:“难怪皇后娘娘昨日宽慰我,所以娘娘也知晓了吗?你昨日问我的那句话,是不是怕皇后提前告诉我,可是瞒我有什麽用,我迟早要知晓的啊。”
顾驰好像很不情愿与她说这些,神色疏淡,星目深邃。
“你烦不烦,我都才知道不久,皇后怎麽可能知晓?”
池纯音被训了,老老实实板正身子,装作专注听爹娘与国公夫妇议事,心头却不断闪过顾驰不耐烦的模样。
她已经及笄,成婚并非可望不可及之事,也曾时而幻想。
徐蕴是最符合想象中的,可是徒有其表,如今也不作数了。
至于顾驰。
她从未想过要和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人过一辈子。
顾驰为人虽极致肆意随性所至,可绝不是三心二意的人,认定了的事儿谁来了都不能动摇。爹娘年轻时尚有情谊,可如今也被生活消磨的不剩什麽,自己与顾驰连有都不曾有,这样的日子真的会好过吗?
长辈根本没有察觉出她的少女情愫,说的话题愈来愈偏,叫人不忍听下去。
“一晃眼,孩子们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老了。”
“可不是,纯音当时生下来,才皱巴巴的一团,如今也要出嫁,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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