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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压与周公法相在西戎之地捉对厮杀的同时,西蜀真龙陨落之地,一场诸子先贤的会面,悄然开展。“夫子——”一个懒散躺在牛背上的孩童,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不知是第几次发声抱怨。“还没到吗?都无聊死了。”“起,才行三日二夜,有何劳怨之说。”那道袍儒生笑言。“再何况,这落龙道可是天下仅有的福地,走马观花亦然裨益。”“夫子所言极是,可是夫子曾云:日行三日不得见,可抛之放矣。”孩童反驳怼的道袍儒生哑口无言。见说不过弟子,道袍儒生果断赏了一个“爆栗子”给孩童。这二人便是当时在镐京内变马狐舞的人。妖人——公孙几!弟子——公孙起。“落龙道——”公孙起揉着火辣辣的额头,从牛背上坐起,打量四周。“夫子,您可曾见过蛟龙海裔?”公孙几点头又摇头。公孙起不明所以,只得再问:“夫子何解?”“自解。”公孙几轻描淡写的抛回问题,摘下一片落叶,透过叶缝看了眼脚下泥路。“怪哉,怪哉。”公孙几看了许久才放下落叶,啧啧摇头。“一叶障目?”“看来这蜀地,有东西在庇护。”公孙几抱下牛背上的公孙起,拍打牛背这,在牛耳旁低语:“辛苦哉,归去。”老牛“哞”叫一声,摆尾离去。“夫子,何故?”公孙起看着离去的老牛,有些疑惑。“走林山君,犊牛放归。”公孙几指了指一旁的草垛。“再行半日,饿食饱犊。”公孙起有些意外,顺着公孙几指的方向看去,出声赞叹:“夫子,这山君竟是跟了一路?”“是也。跟了一路,不饿也该饿了。”“此时放归,这山君也就算是白忙一场。”果不其然,没一会,一只硕大的老虎自草垛后走出,望了眼早已离去的老牛,对着公孙二人发出一阵低吼,随即化作妖风离去。“精怪?”公孙起看着那老虎刚才立足之地颇有好奇。“非也,非也。”公孙几摇首,缓缓道:“日月吸食龙气,早已非走兽,于人何异?无衣矣。”公孙起望着自己的夫子公孙几,颇有微词。“天天之乎者也,文绉绉人……哎呀。”再度给了公孙起一下“爆栗子”的公孙几不满的看着公孙起,嘴里不饶人:“顶撞夫子,有失理德。”“夫子教训的是。”公孙起虽说有怨但不妨现在服软。公孙几可不是很想放过公孙起,举手又敲:“口服心不服。”“哎呦!”公孙起颔首,委屈巴巴的摸着额头:“夫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口服心不服何哉?”公孙几行走在前。…………一男子身着白衣绸缎,光滑赤足行走石阶,一只灵鹤跟在后面。但,赤足却未沾染任何石阶上的泥土,有些神异。周边山林鸟兽走出,跟在男子身后,五彩斑斓的飞鸟盘旋头顶,有几只不怕生羽翼炫彩的鸟儿,立在男子肩膀上。“真乖。”美艳绝伦的男子摸了摸肩上站立的鸟儿,声音温和醇厚。那鸟儿似乎是听懂了男子赞叹,鸟头昂起,叽叽喳喳的鸣叫。…………另一边,一只浩浩荡荡的大军拔营于此。鲁孝公拽住缰绳,勒马停步。孝义保一身轻装,骑于马背与鲁孝公并行。“大王不必如此大过干戈,义保一人、轻马几日便达。”孝义保飒爽英姿,腰背挺直,戟戈挂于马两侧,可谓女子武神。鲁孝公欣赏着这尊女子武神,过了良久才缓缓道:“保母一介女子,单行劳陆,夜行素民。”孝义保无奈的摇头,“大王便在蜀地之口等几日便可。”“嗯,本王自然知蜀地之诡,不会擅自闯入的。”“驾!”鲁孝公颔首,目送孝义保单骑进蜀地。“就地扎营,待保母回归,若如三日不回——进蜀地!”鲁孝公神情严峻,不容置疑。“诺!”…………孝义保骑马快行,良久,停于一座大山之前。“第三次……”孝义保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已是第三次看见的此山。身型跃起,稳稳站于马背,弯腰提戈,左臂弯曲,愤然掷出,发出音爆。右手也未闲置,掷出戈的一瞬间,右手提起长戟,猛踩马背,一跃而起。“砰!”长戈稳稳插进山崖陡峭,孝义保踩在其上,戟于戈缝隙间插,长戟直立,孝义保背靠长戟,解下腰间酒壶,痛饮一口。“杯酒依然在,故人任何方,待君斩蛟龙,方罢足矣吁!”“爽——快!”一声豪喝,骤然发力,踩至一边下压,借助此力,猛然飞跃而起直冲天际。“客已至!”…………某处林间,一男子席地而坐,头戴斗笠遮住头颅。眼观手心蜀道龙脉构图,袖袍无风而动,笑言:“豪迈——”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诸子先贤,第一次会晤会有多么有趣啊!”邹衍手中玄黄二气自蜀地四周涌来,逐渐翻腾,形化两只手指大小的黑白二龙,再度翻滚,最终演化为一黑一白的古鱼。“阴阳调和,黑白蛊鱼。”周边竹林竟是开始无风而动,阴阳太极图由小变大,渐渐笼罩整座蜀道。“诸君——峰上一观!”邹衍的声音回荡落龙道众人而内,只见邹子缓缓起身,左臂微抬,脚下草地竟是直接拔高,直冲云际。…………公孙几带着公孙起步伐虚浮,竟是脚踏青云,落至山巅。公孙起放眼望去,只见远处一峰顶一男子头戴斗笠,手中游曳二鱼,一股极为奇妙的玄光自起身上散发。一女子,背靠陡峭,脚踩一柄横插山缝中的长戟,仰头豪饮葫中浊酒,些许酒水顺着落魄垂落衣间。一中年汉子是为车夫,推着一辆木车,先于他和夫子到此山巅。车上歪歪扭扭的摆着些许泥器,都是谢小孩子玩的东西。更远处,一男一女相拥而泣,如多日不见的情爱之人,两柄长剑悬浮身后。再远些,一人独骑仙鹤,于云雾间上下穿梭,飘飘然,是为仙人。公孙几捏须长叹:“昔日一别,诸君安康,幸甚至哉!”“老东西,当年你是第一个死的,如今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吗?”一道粗鲁的嗓音打破公孙几的话语。发声者正是那中年车夫。公孙几到时没有计较车夫的粗鲁言语,摆了摆手:“身为夫子无关四方。”“嘿,你这天天杀来杀去的武夫怎么还文绉绉了?”中年车夫一脚踩在木车上,有点疑惑。公孙几颔首:“思来想去觉得,只懂蛮劲,不可。”“比其走兽无非多衣罢了。”中年车夫顿时脸黑,前世自己就主张以力降人,这妖人明摆了暗骂自己。踩在木车上的大脚猛的用力一跺,车上孩童泥器顿时飞出砸向公孙几。公孙几道袍一挥,尽数收入袖内乾坤。“粗鲁的武夫。”孝义保瞥了眼公孙几所在峰上的举动,不屑的翻起白眼。武夫公孙几瞥向孝义保;武夫车夫转头看向孝义保;半个武夫的邹衍眼神玩味;身为女子武神的孝义保丝毫没觉得自己得罪了众人,同时骂了自己。“诸子何为?”还是邹子出声打断了乱局。“一直行走民间,只知人民怨大周许久。”公孙几摆了摆手。“屁都没发现,天天都在和一群小屁孩厮混。”车夫也是摇头。“鲁国……一切安康!”孝义保迟钝了一下。“我一直在寻找妻子转世,并未关心这些。”“妾身一直等待夫君的寻找,故此并未离开洞府半步。”远方的男女剑仙皆是摇头。盘坐于仙鹤上的男子并未言语。邹子像是预料到如此一样,开口:“周公礼鼎内的大周国运被人窃走了许多。”公孙几抬头,叹了口气说道:“不是陆压前辈窃走的吗?”邹衍摇头,“陆压前辈窃走的是近来的,而我所说的是一直在被断断续续的被窃走。”“且,我追寻源头时发现窃取者一直躲藏于岐山内。”岐山,周氏发源之地,更是周天子历代天子之尸安葬之地。“姬氏内有一个人正在拿国运蕴养一个东西。”沉默许久的骑鹤男子终于发声。“杜伯所说是真?”邹子反问。骑鹤男子正是杜伯。杜伯颔首,“我曾进过一次岐山,在那次进入时我便发觉到某位姬氏血脉躲在地下,周围全是大周国运,而那庞大的国运却在以极快的速度被什么东西吸收了。”邹子听到此处,陷入了沉思。而公孙几却是看着孝义保,开口道:“女子武神身上也缠绕着些许国运啊。”“鲁王对于我的嘉奖。”孝义保简易的做出解释。众人陷入沉思。“看来这大周确实在密谋登仙。”突然公孙几的语气有些凝重。“何出此言?”邹子看向公孙几。“我是登天之路上第一个被那些远古神灵斩杀的人族先贤,所以我转世也较为早,曾经见过周厉王密谋炼制登仙丹,但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了。而那些知道这些的官员们全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先后被周厉王杀害了。”邹子手中阴阳蛊鱼顿时大放光彩。“那段时间我刚好在闭关。看来是故意避着我的。”“为何参与天下斩龙?”杜伯有些好奇的看向孝义保。据他所知,凡天下海裔欲跃龙门,河海走水时,她总会出现并斩杀之,实数诡异。“报仇!”孝义保依旧简易回答。孝义保露出肩上的一处蛟龙爪痕,语气阴沉:“那黑龙背叛了尧帝,投靠了远古神灵。在那场登天之战的最后,突然发难,击伤了尧帝,袭杀了我等。”“这道伤疤自我重生以来便一直跟随于我,是一种诅咒。天下若存蛟龙我将无法踏入一品。”,!其余人皆是脸上表情震惊,他们并没有活到黑龙背叛之时,在登天之路的开始便已陨落。而这位前世的女子武神更不可能说假。邹子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当年的登天之举,临阵倒戈者是根本没有的,他们这些人族先贤本就怀着必死的决心才参与登天之役,但那龙族的突然背叛,到也是十分正常的了。邹子看向杜伯,眼神中闪过不忍。“你此次离开后,下次踏足镐京乃必死之举。”杜伯倒是无所谓的微笑,“死过一次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众人默然。…………邹子一人独行于泥路之上,一位骑牛道童拦住其去路。“邹子——”邹衍看向道童,俯首作揖:“邹衍见过太清道德天尊!”“无需多礼。”太清道德天尊转世的道童看向邹衍,询问道:“见过他了?”“见过。”邹衍点头。“如何?”“未曾相见,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嗯?怕又被其脱了裤子于大街上拍打?”太清道德天尊看向邹子,嘴角上扬。“并非。”邹衍摇了摇头,看向身后的落龙道:“不是不见,而是不愿。”“所求大道与其相起冲突,若是见了,以他的性格,会为难的。”太清道德天尊所化道童欣慰的点了点头,“所言非虚。”“杜伯之事?”邹子问出心中疑惑。太清道德天尊所化童子摆了摆手,“天命难违!”…………杜国境内,一位长久未曾出过山林的妇人,打造出了箭矢,装上木车,推着木车向城镇行去,准备卖了这些箭矢换取些许吃食。可那妇人还未卖出一根箭矢,便被官兵抓住,送入了牢车。一直隐藏于杜国境内的周宣王暗卫见到此景后马不停蹄的奔回镐京,急匆匆的奔入殿内。“报——”“启禀天子,杜国境内仍有人员私自贩卖箭矢,而杜伯却未出面,不在国都不知所踪!”朝堂大殿上不知为何竖起一块屏风,而屏帘后面正是那周宣王。周宣王听闻暗卫汇报,大笑不止。“天要你死,你怎能不死呢,杜伯!”…………:()浮萍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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