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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还在琴行等我。”
“他拿了课时费还不用上课,不是更舒服。”
“”迟暮里不可能被这样说服:他这辈子就没想过旷课两个字会和他发生联系。
沈朝汐挑起眉:“你该不会没翘过课吧?”
迟暮里脑子很乱:“我和你们金汉生不一样。”话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满脑子规矩的、无聊无趣的高中生啊。
沈朝汐眨眨眼,倏而转身面向海岸线:“那你走吧。让你的司机来接你。”
迟暮里一边掏手机翻通讯录,一边追上一步:“那你呢。”
沈朝汐不再回答,站在山崖边,目送夕阳缓缓沉入海底。
迟暮里顺他视线看去,瞬间语塞。他真是个蠢货,这座海崖一定是沈朝汐最宝贵的私藏地。
你得从高处俯瞰,才能知道大海一望无际。海风拂过,赤波粼粼,夕阳熊熊燃烧,如赴死般落入海平线。
绝景。
在这片绝景里提旷课,不是不解风情,是愚蠢至极。
迟暮里收起手机。
更何况那节课,真的非上不可吗?
半人高的芒草随风摇曳,打碎了他们斑驳的影。迟暮里深吸一口气:“沈朝汐。”
沈朝汐没有回头,声音闷闷:“喊错了。”
“沈朝(zhao)汐。”
“全错。”
迟暮里一怔,向前拉住沈朝汐手腕:“潮。小潮。小潮学长。”
沈朝汐终于被他别过半身,仰首望着,眼里湿漉漉:“一整天对我爱答不理,都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坏学生。”
“不是。”
“你瞧不起我。”
“没有。”
“你就是瞧不起我。”
迟暮里轻轻松开他的手腕,“不是。刚刚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那为什么一整天都…假装…不认识我了。”沈朝汐哽咽了,为了不发出呜咽声,贝齿紧咬下唇,紧绷着两枚梨涡盛着湿润泪水。
后来迟暮里意识到,那天沈朝汐用了各种模样试探他的软肋,最后发现这副可怜兮兮最行之有效。
有效到那时他满心愧疚,愧疚得无地自容,天哪,迟暮里你都干了什么。
他按住他双肩:“因为不能被余程发现。懂吗?”
“发现什么。”
“发现我们……接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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