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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眼皮动了动,感觉太子话里有话,又好像在试探他:“二哥累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四弟,想要什么就跟二哥说,我有的,都会给你。”
走到门口,听太子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四阿哥脚步一顿,头也不回:“二哥,我想要的会自己争取。”
走出毓庆宫,苏培盛迎上来:“爷,明天是隆科多大人的寿辰,您看生辰礼是您自己送去,还是安排人送过去?”
隆科多是佟佳皇后的亲弟弟,按辈分四阿哥得喊他一声舅舅。
四阿哥的心有些乱,边走边说:“我不见他。”
苏培盛一怔,小声提醒:“若是问起选秀的事……”
储君之位早定,可隆科多偏爱烧冷灶,特别看好四阿哥。
明年大选,他有意牵线,为四阿哥谋一个佟家的姑娘做福晋。
四阿哥疾走几步,忽然站定。苏培盛跟在后头差点撞上,听四阿哥淡声道:“替我谢过他,就说我另有打算,让他不必费心。”
一路无话,走回阿哥所,苏培盛觑着四阿哥的脸色说:“爷,乌拉那拉家的二福晋还没死心呢,明日又递了帖子进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外命妇想进宫没那么容易,但觉罗氏身份特殊,又得太后青眼,在宫里走动方便许多。
给太后请安只是幌子,三拐两拐又得拐到永和宫去。
四阿哥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第二天,觉罗氏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瞧她眼底发青,问出了什么事。觉罗氏脸上笑容变苦:“劳太后娘娘挂怀,是为了明年大选。”
太后挑眉:“怎么,德妃没看上舒心?”
觉罗氏摇头,太后回过味来:“让太子给吓的。”
说起太子,太后眉心都能夹死蚊子。不过太子到底是太子,皇上的心头肉,太后看不惯,也不会说什么。
“太子这阵子倒是消停下来了。”太后安慰觉罗氏,“你没事多去永和宫坐坐,德妃耳根子软,说不定还能行。”
四阿哥的性子冷是冷了点,但人品贵重。难为他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却没学坏。
只可惜他跟德妃不亲,佟佳皇后又走得早,不然乌拉那拉家未必能攀上这么好的亲事。
德妃对四阿哥的亲事不是很上心,只要太子不折腾,觉罗氏有把握谈成。
奈何老太太横插一杆子,打乱了她所有的筹谋。
“哦?你们家长房那个小姑娘,是被太子撞傻的?”听觉罗氏说完前因后果,太后有些惊讶,“皇上最是心软,若她参加选秀,少不得要给补偿。不管是皇上自己将人留下,还是指给太子,舒心与四阿哥的亲事,多半成不了。”
又问:“那姑娘生得如何?”
如果是个丑的,倒不用担心了。
可看觉罗氏那一脸愁苦,太后就知道正相反,果然听她说:“国色天香,见之忘俗。”
太后捻动佛珠:“你先去永和宫,把德妃稳住。选秀的事,我替你想着。”
不管真情还是假意,觉罗氏时常进宫请安,陪着说话,还替太后办过不少事。太后决定投桃报李,帮她一回。
得了太后的准话,觉罗氏一颗心才算放平,告退之后便往永和宫去了。
“爷,觉罗氏已经到永和宫了。”苏培盛得到消息,进来禀报。
过完年,觉罗氏总打着给太后请安的旗号,去永和宫陪德妃说话。
四阿哥刚开始并不关注,后来得知觉罗氏的企图,有些厌烦,现在不知为何忽然关心起来。
主子的心思,恕苏培盛愚钝,一次都没猜对过。
好几次瞎猜,差点弄巧成拙,苏培盛也学乖了,做个提线木偶挺好。
苏培盛禀报完,就看见四阿哥站起身,面无表情说:“走,过去看看。”
彼时,觉罗氏正与德妃聊得热络,而德妃一直淡淡的,似乎没什么兴趣。
见德妃这副表情,觉罗氏心里一咯噔,不敢再绕弯子,陪笑说:“臣妇才从慈仁宫出来,太后娘娘疼爱舒心,让臣妇过些日子带舒心进宫请安。”
德妃“哦”了一声,并没接话。
觉罗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勉强笑笑:“太后夸娘娘好眼光,还说舒心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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