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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听完也不理人,只牵起姜舒月的手说:“走,时辰到了,咱们得回了。”
姜舒月看了一眼还在磕头的索绰罗氏,轻轻点头,由四爷牵着走出垂花门,然后被抱上马车。
来的时候,姜舒月坐车,四爷骑马。回去时,四爷改坐马车。
“这事难办吗?”才成亲,就找了这么大一个晦气,姜舒月真的很抱歉。
她伸手比了一个七:“第七次,我记着呢。”
四爷气笑了,抬手捏捏她脸蛋:“放心,我也记着呢,要还。”
就是答应了。
姜舒月这才放下心,偏头靠在他肩膀上,想说两句好话哄人来着,结果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被马车晃悠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她已经在四爷怀里了,赶紧支棱起来下车。
下车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田庄,熟悉的炊烟,和熟悉的村民们。
嗅着饭菜香,姜舒月惬意地感叹:“还是这里最舒服。”
嫁给四爷之后,姜舒月把雾隐山田庄的小院交给了左家人打理,并且将此处做成了一个类似礼堂性质的地方,村里开会或者婚丧嫁娶都可以在这里摆席。
望着小院方向的炊烟,姜舒月转头对四爷道:“看来今天村里有事。”
四爷点头:“是左庄头的儿子成亲。”
姜舒月睁大眼睛,她没接到任何消息,就很突然。
后边冯巧儿和左小丫同款惊讶,冯巧儿几人已经在恭喜左小丫了,左小丫眼中黯然了一下,又重新亮起来。
此时临近晌午,正是婚宴开席的时候,村边没什么人。
走到田家附近,看见田武老娘带着孙子孙女正在锁门,大约也是要去喝喜酒的。姜舒月走过去与老人家打招呼:“大娘,您能下地走路了?”
记得刚穿来那会儿,田武老娘瘫在炕上已经好几年了。
田武老娘回头,眯起眼打量姜舒月,半晌才“哎哎哎”地叫起来:“东家,是东家回来了?东家回来看咱们了!”
她一边朝着姜舒月笑,一边吩咐孙子孙女去小院报信:“托东家的福,老婆子的寒腿治好了,能下地洗衣裳做饭了!”
问过才知道,当初她给田武留下治伤的十两银子,田武只花了一半,另一半拿出来给老娘治了腿。
今年夏天终于见到效果,能下地走路了。
“大娘,天不下雨,地里的庄稼怎么样了?”姜舒月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庄稼。
这段时间又是大选又是成亲,姜舒月忙得不亦乐乎,还没来得及过问田庄的情况。
提到庄稼,田武他娘笑得满脸堆菊:“庄稼好着呢,亏得听了东家的话,改种玉米。这么旱的天,小麦全瞎了。”
叹口气,又惆怅起来:“山下的村子成天闹,打得跟热闹窑似的,卖儿卖女也换不来几个钱。咱们村子不为粮食发愁,就是得天天晚上派人在地边看着,再有个把月收粮食,怕有人饿急了来偷。”
“朝廷没有放粮赈灾吗?”姜舒月没想到灾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田武他娘撇撇嘴:“赈灾?赈啥灾?听说今年夏税和秋粮都要加收嘞!”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思及此田武他娘又道:“今年麦子全完了,收不上来几粒,有儿女的卖孩子,没有的都上山从了匪。只听说朝廷剿匪,没听说赈灾。”
姜舒月悄咪咪看了四爷一眼,只见他脸色沉凝,比刚从乌拉那拉家出来时那会儿还肃穆。
等会儿他们要去参加的是婚礼,不是葬礼,姜舒月努力扭转话题,这才让沉郁的气氛活跃起来。
走到院门前,左庄头、左婆子、左宝树、常妈妈和冯掌柜以及村民们全都迎了出来。
姜舒月嫁进宫的事,常妈妈已经跟村里的人说过了,众人这才知道经常来小院做客的两位印公子,并不是围场的侍卫,而是太子和四皇子。
他们到小院来也不是为了吃喝,而是冲着东家试种的高产玉米来的。
这会儿听说东家和四爷来了,齐齐迎出门,跪下请安。
四爷叫起,平易近人地说:“听说左家儿子今日成亲,我与福晋来喝喜酒。大家不要拘束,如从前便好。”
一行人被迎进小院,四爷没去男宾席,而是跟着姜舒月去了西屋。
因为冯明知的事,冯巧儿情绪一直不是很高,这会儿见到老子娘,眼泪止都止不住。
为了给冯巧儿打掩护,左小丫催着自家人离开,把西屋腾出来给东家和冯家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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