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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一直在前头忙着买卖的秀秀爹何国柱也过来了,一眼瞧见陈茂财,立马巴结地打招呼。
“是村长啊,啥时候来的,快坐。“
“国柱叔!我来提亲!瞧瞧,好烟好酒哩!“
没等陈茂财开口,猴三已经冲何国柱喊了起来,边说边得意地把手里一堆金晃晃的硬盒子亮了亮,流着哈喇子看着旁边的秀秀。
“提亲?!“
何国柱愣了神,刘勇和秀秀也同时目瞪口呆。
“那可不!村长亲自来做媒哩!嘿嘿!“
猴三搓着手,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拿嘴努了努了旁边陈茂财。
“是这么回事啊,那进里屋说吧。”何国柱反应过来,笑眯眯地接下猴三手里的东西,就要把陈茂财和猴三往里头引。
刘勇按捺不住了,直接拦住了何国柱。
“国柱叔,您不是开玩笑吧?真打算把秀秀嫁给这个无赖?”
“哎,我们老何家的事,啥时候论到你小子插嘴了!”何国柱厌恶地打量了刘勇一眼,“三天两头往家里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能配得上咱家秀秀么!”
“爹!我才不嫁猴三!”
“你放肆!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何国柱板起脸,瞪了女儿一眼。
刘勇还想说啥,陈茂财已经凑过来拉了拉他。
“我说刘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嘛,还是赶紧回去弄钱吧,别跟这儿自找没趣了。“
说完,跟着猴三和何国柱进屋去了。
看着三人打着哈哈边走边进屋,刘勇心里一股火是越来越憋屈,再看秀秀时,已经委屈得耸着肩膀在抹眼泪。
“小勇哥,你说这可咋办啊……呜呜。“秀秀扑进刘勇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嫁给猴三的!“
刘勇咬着牙,恨恨地说着,拍了拍秀秀的肩膀,转身走出何家的大门。
一路闷声气地回到家,刘勇心里憋得难受,抬头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房间,心里不禁犯了愁。
才三天时间,他上哪儿去凑两万块钱呢?
刘勇摸出手电,钻进那间废弃已久的杂物间,硬着头皮翻箱倒柜起来。
然而,把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半张票子,更别说啥金银珠宝了。
爹娘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就靠着那几亩稻田维生,还要忍受村长跟地痞的各种吃拿卡要,想想也知道,根本没啥留下的。
可是,一想到猴三那幅凶横的嘴脸,陈茂财那老奸巨滑的阴笑,陈勇心里就不甘心,恨恨地一拳砸在墙壁上,没想这墙壁也逗他似的,哗啦一下,竟然塌下去一大块,咣当一声,黑暗中一只水壶掉了下来,砸在刘勇脚背上,疼得他直跳。从地上捡起水壶就准备扔出去,忽然仔细一瞧,把手给放下来了。
这水壶刘勇认得,是他爷爷的,说是啥祖传的,歪歪扭扭,黑不溜秋,也不知是铁还是瓷的,家里人拿他盛水喝都觉得太重,就扔那儿吃灰,可刘勇他爷爷老是当宝似的藏着,说是宝物,能集天地人的精华灵气,可从来也没见这玩意显过啥灵,壶里倒出来的水也没比别的好,村里人就笑他拿尿壶当宝。
虽然知道这玩意儿值不了啥钱,可这会儿刘勇也是没有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兴许明天拿到镇子上摆个摊,再忽悠几句,有哪个冤大头花几十块买去呢。
想着刘勇就把水壶拿到厨房里,拿抹布沾了水给洗了洗,又把里头也灌上了水,手指伸进去搓,不想忽然指头上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瞧,原来水壶口子缺了块,自己不小心给划了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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