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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翡面不改色,口气却极冲地问道:“我怎么了?”
李瑾容一想起这小混蛋干的倒霉事,两个太阳穴就一跳一跳的疼,她指着周翡的鼻子骂道:“天地君亲师,那孙先生是我请来给你当老师的,头天念书你就敢对先生不敬,以后等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爹娘也完蛋一边去了?”
周翡不假思索地顶嘴道:“那老东西当堂放屁,误人子弟,我没大巴掌扇他就是轻的!”
她话音没落,李瑾容先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要扇谁?”
李瑾容心狠手黑,周翡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闪了一下,当时就觉得自己脸皮活像被割掉了一层,耳畔嗡嗡作响,牙尖划伤了自己的舌头,满口都是血腥味。
“先生不过数落你几句,你当场推他一个跟头不算,半夜三更还将人打晕绑了,扒衣裳塞嘴吊了一宿,倘不是今日巡山的一早发现,他还岂有命在?”
周翡正要开口分辨,谁知李瑾容越说越怒不可遏,抬手一鞭子重重地甩上去,那女孩背后连衣服带皮肉,登时裂开一条血口子,鞭子竟折了。
这一下是真打得狠了,周翡脸色都变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李瑾容,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死算便宜他!”
李瑾容差点让她呛个跟头,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脚步声不加掩饰,略有些虚浮,似乎不是习武之人,一路走过来,还伴着几声孱弱的咳嗽。李大当家听见那熟悉的咳嗽声,神色忽地一缓,她深吸了口气,略收起自己一脸的凶神恶煞,有些无奈地转过头去,问来人道:“哪个兔崽子惊动了你?”
一个身量颀长的男子缓步走来,他眉目极俊秀,稍带了一层病容,身穿一件宝蓝的文士长袍,衬得两颊越发没了血色,看得出年纪已经不轻了,但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番风华。
正是周翡的父亲,周以棠。
周以棠一听说老婆又打孩子,就忙赶了过来,低头一看周翡那花红柳绿的后背和肿起来的小脸,心疼得眼泪差点没下来。可是这丫头本已经十分野性难驯,不好管教,倘若叫她知道自己有靠山,以后更得有恃无恐,周以棠不好明着护着她,便隐晦地看了李瑾容一眼,走上前将母女两人隔开,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周翡是头活驴,脾气上来,哪怕让她娘抽成个陀螺,也照样敢顶嘴甩脸色,闻言一声不吭地低了头。
李瑾容在旁边冷笑一声:“我看这小畜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周以棠摆摆手,低下头问周翡道:“我听说你头天念书就和孙先生起了冲突,因为什么?他讲了什么?”
周翡神色漠然地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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