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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瑜问:“如果我想让你现在就滚呢?”这话一出,采萍紧张地抓住了宝瑜的衣袖,她看到小少爷放在膝上的手背上已经冒出了青筋。“好。”宋堰站起来,竟然笑了下,“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宝瑜道:“明天也不要来了,后天,大后天,永远不要来。”泡沫宋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道了句:“好好休息。”而后便转身,疾步走出了屋门。“……吓死我了。”采萍瘫软地坐在床沿,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夫人,您刚才怎么敢那么说话?”“我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地步。”宝瑜闭着眼,向后靠在床头的软枕上,“没想到,真的还挺能忍的。”“是不是早上的时候,老爷和老夫人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了?”采萍胡乱猜测,“小少爷终于意识到您的好了,所以才——”宝瑜反问:“刚才说的那些,你自己信吗?”采萍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不管他。”宝瑜把身旁的二黄抱进怀里,揉揉它的脑袋,“咱们就关上门,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我现在可懒得很,什么都不愿意想。下次他再来,不让他进来便好了。”宝瑜想得很好,她再在宋家待个十天半个月,等她的身体好透了,二黄也能活蹦乱跳了,就收拾家当立即离开。宋老夫人是不会阻止她走的,宝瑜很明白这件事。前世有一次宋家的生意遭遇危机,宋老夫人甚至动过将她改嫁,用收到的聘礼添补生意上的亏损的念头。算算时间,应该就是今年,她嫁到宋家的七但是,她一定得要在他的身边。……停秋院的书房里,宋堰斜斜倚靠在椅背里,手里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阅。寒春院的小丫鬟含桃,紧张地站在他的面前,手指已经搅成了一团。她不知道小少爷忽然喊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你叫含桃?”又过了片刻,宋堰将书倒扣在桌面上,清冷开口。他的语调缓慢,透着股沉沉的压迫感,让含桃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忙低声回答:“奴婢是。”宋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含桃茫然地摇头:“奴婢,不知道。”她是寒春院里新来的丫鬟,老夫人将采玉打发出去后,寒春院里人手空缺,她才去顶上的,做一个二等的洒扫丫鬟,负责宝瑜屋内的洒扫清洁。平日里,她只管本分做事,又因为职位低微,连和主子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做了错事被远在停秋院的小少爷抓住把柄了。“门房的高盛,你认识吗?”宋堰声音更冷了几分,“我听有人说,那天雨夜,你们在南苑的小竹林里私会,可有此事?”含桃的脸色刷的便白了,她哆嗦着跪倒在地:“小少爷,奴婢——”宋堰垂眼把玩腕上的一串紫檀佛珠,打断她的话道:“府中明文规定,若非主子允许,不可以私相授受,否则重打三十杖,发卖出去,你可知道?”“小少爷,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婢这次吧!”含桃眼圈红着抬头,“奴婢与高盛情投意合,本想着攒够了赎身钱就出府成亲,做些小买卖安稳度日……昨夜,奴婢确实犯了错,奴婢认罚,但是请您饶了高盛吧,他是家中的顶梁柱,若是杖刑后损了身子,我们两家的老人,就都无依无靠了!”“那怎么行呢?”宋堰笑了笑,“你是大夫人院里的奴婢,大夫人向来遵循礼教,对规矩看得极重。若是你们的事让大夫人知道了,我可保不住你。”含桃怔怔地看着宋堰,隐隐约约的,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小少爷从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怎么会无聊到拿这件事威胁她?她想起来近几日,宋堰有事没事地往寒春院里跑,但是大夫人不领情,两人好像闹了些别扭——含桃机灵地给宋堰磕了一个头:“小少爷,求您放奴婢一马,奴婢愿为您做牛做马,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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