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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儿子很有可能便是因为他而失踪,你不愿找到么?”
她顿了顿,直言问道“您告诉我,是不是魏太尉。”
肃候猛地抬起头。
见她又是那副坚毅的模样,似乎得不到答案便不罢休,终是叹了一口气:
“我说了,你别惹怒他。他位高权重,我们家虽说处列候之位,亦是在他的喘息下活着,家族小辈全靠他才有官位,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你假扮昭儿。”
他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哽咽道——
“就算昭儿当真死在他的手上,我不仅不能为他报仇,还必须为他遮掩。”
“为了家族,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可以利用,不仅是你,是昭儿,就连我也可以,只是这上天如此惩罚我……是吾妻,她恨我抛弃你,惩罚我……”
奚芫华哑然,她从未见过亲生母亲,却在这一刻他的嘴里,意识到她竟是爱她的。
“昭儿,我的昭儿……”泪水从他沧桑的眼角落下。
看着瘦骨嶙峋的老人为儿子痛哭,奚芫华不会原谅他,觉得他罪有应得。
他曾抛弃她,又将她掳走。
欺君之罪,全是他强求,甚至还想打她……她甚至有些想笑。
“我不会做傻事,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不会如你这般懦弱,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楚昭,就为他派人刺杀我,我便不会放过他。”
她狠厉道。
——
入了侯府,阿铭也寻来了。他很焦急地观察她的伤势。
奚芫华一边对他说没事,一边又询问起丝竹有没有来过。
说起来阿铭称得上她的师傅,他教她武艺,虽然平常不苟言笑,但是对她还是很关切的。
“丝竹小娘子中途来过几次拿银钱,问起了世子的去处,我们没告诉她。”阿铭检查了一番,发现没事,遂松了口气。
“那便好。”她松了口气,不过转念想起奚邵已经在太学见过她,想来也知道了。
罢了,是福不是祸。
她正要歇息,突然想起淳于重光说要找她,她叫住阿铭。
“若是那什么劳什子匈奴王子要来找我,就说我死了。”
阿铭疑惑。
“反正别让他进来,让他滚或者死远点。”奚芫华抱住锦被,翻了个身,将自己裹了起来。
难得休假,她先睡个一天一夜再说吧。
阿铭颔首,默默关门。
看来她对匈奴王子仇恨极深啊,反正他是还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
就这样,奚芫华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只需养伤,也无需操练,整日无所事事,也没人来叨扰。
本以为淳于重光不过过过嘴瘾,不会真的来,而且听闻他已返程,她更是心安了。
谁知,这天早起便被缠斗声吵醒了。
她穿好衣物,起身走了出去,一只靴子恰恰落在她身前,只需她再前进一步便能稳当当砸在她脑袋上了,以这力道必定破了瓢。
她暗叹,抬头看去。
只见阿铭正与人在屋檐打斗,那人不敌,光着一只脚,转身来。
正是淳于重光,他笑眯眯地俯视她。
奚芫华一惊,破口而出:“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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