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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她以后都无法坦然地面对宋息季了。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一个官方的学院,会教这样的东西?
月商打了盆冷水洗脸,想把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温度降下去,然后又抬多几桶水,顺便把澡也洗了。
她边擦着头发边盯着那堆被换下来的衣服发呆。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她内心的祈求,她刚把衣服泡好,院门就被敲响了。
月商打开院门,下意识仰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既漂亮又俊秀的脸。
很矛盾的词语堆在一起,却真真切切是房渝逢给她的感觉。
他的斜后方还站了个人,黑金色的张扬长袍,不像一般学子那样半披着发,而是高高束起,缀着玲珑的玉石,脸上的表情比桀骜的眉眼还要难训。
这幅看不起人的样子,无疑是房以津了。
不会是来喊她洗衣服的吧?月商如临大敌,犹豫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房渝逢垂下眼,语气倒算平常:“宋夫子命我过来履行惩罚。”
月商眼睛瞬间亮了,把之前说的不用人家洗衣服的话抛之脑后,敞开了门恭敬地请人进来,嘴里还不忘讨好:“就等着两位少爷了!”
话听着真让人舒心,如果他们不是过来给人家洗衣服的就好了。
房渝逢颔首,率先跨进院子,房以津则慢吞吞地经过月商身边,冷嗤一声:“谁要给你洗衣裳!”
真想揍你啊大少爷!月商忍不住刺他:“既然不洗衣服,那您来做什么?”
“若不是你那恶心的癖好,我又何必陪同阿狸一起来?”病弱的少年回头,眼神恶意盈满,像是真觉得她的行为令人发指。
阿狸想必就是房渝逢的小名什么的。月商没过多留意,主要是她被这话激起了仅剩的羞耻感,默默地把院门掩上不敢接话。
看来这位少爷真的被吓出心理阴影了,怕她这咸猪手把人弟弟也玷污才巴巴地跟着一起来。
院中就放置着装着衣物的木桶,在两人吵闹间,房渝逢已经拢好衣摆坐下洗衣服了。
虽然两个人好像挺讨厌她的,但应该也不会往水里撒尿,月商没打算留下来盯着人家洗衣服,安静地进了房门。
今天被迫上了一节课,她身心俱疲,实在懒得应付这俩古代人了。
房以津不愿意让弟弟来干这种自降身份的事,但宋息季是皇家派遣下来的教学夫子,他的命令不得不听。而这本来就是那姓周的诡计多端,摆了他一道,现在倒却心安理得地奴役起他们来,这让他怎么不愤怒?房氏尊贵,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还是个哑巴亏,说也说不得。
“兄长,这是何物?是束腰吗?”
少年仰头问他,纤长的手指捏住一截素白长布,左看右看实在不解,看着倒像从何处裁剪下来的破布料,边角还有参差的毛线。
房以津接过来,不顾还滴着水,拿在手里捻了捻布料,判断出是次等的麻料衣物,“应当是,只是这材质确实太差了些。”
时下多追求纤弱隽秀之美,男子宽肩窄腰是最受欢迎的,因此男子束腰也不算少见。
但用麻质布料直接接触腰间的肌肤,更别说走动间还会搓磨着细嫩的皮肉,可见这周月商甚是贫穷。
房渝逢继续浸湿了水搓洗,心里想的却跟他哥哥大相径庭。
回想起月商的身形,在男子中并不算挺拔,但也是高出普通女子许多,腰部却是细得很,原是每日都束腰,看来确实有效。
他洗得认真,边边角角都搓了一遍。
当披头散发的月商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少年两只手各拧住她的裹胸布两端,从中挤压出淅淅沥沥的水来。
她盯着房渝逢手里的布料,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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