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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照壁,面前豁然开朗,弯曲的折桥、锦鲤绕池,景石斑驳,休闲凉亭、葡萄架、水井。
沿墙的石榴树花开簇簇拥挤,热烈如火。汀步翠绿,罗汉松层叠堆积;梭鱼草睡莲蜿蜒在水面,景石边。转过亭角,一簇红枫烈焰。
南星将平板电脑抱在怀里,边跟着父亲往走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星星,把电脑收起来。”临近屋前,父亲斥责一句。
南星含糊应了声,敷衍将平板电脑合上背在身后,却在跟着父亲进屋的之后又打开。
屋子里一股浓浓药材味道,南星皱了下鼻子,抬头看到面前三面环绕和墙面一样高大的实木中药柜,上面贴满了各种药材的名字。
一个瘦高的老头儿,穿着青布褂,坐在三圈椅上,青筋蜿蜒的手执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听到父亲和南星进来的声响,抬头,皱纹堆叠的面容上有了笑容:“南老弟来了。”
南星仰头去看,父亲脸上带上了官场那副笑容,春风般和煦但是虚假,迎了过去:“杜师父,好久不见。”
凑过去,开始大人的那一套说辞,从舟车劳顿到近来身体可好。
南星听得不耐烦,趁两人绕到里间的茶室喝茶功夫,收了平板绕到柜台里去翻看药柜上一个又一个小抽屉。
拉开,闻闻。
各种气味,味涩,味苦,混杂在一起,竟然还有些草木的清新花香。
她好奇,捻起一个尝尝,苦的,“呸”地一声吐到地上。
这时,门口门帘又被人掀开,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进来,看到柜台后的南星,问:“杜老呢?”
中年男人风尘仆仆,穿着破旧的灰黑色夹克,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布丁,鞋子上沾满泥土,走过来在地面上留下沾着湿泥的脚印。
南星看得眉头一紧,心里一阵厌恶,捕捉到男人焦急的眼神,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双手背过去,杏眼漆黑水润,带着一股天然的自信,脆声道:“你是生病了吗?我可以给你抓药。”
“真的?”男人看着面前脆生生的小孩,明显带着和他们不一样的精致气质,漂亮精致地像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洋娃娃,加上她一个人在杜老的药堂里,不免信了三分,咳嗽了两声:“俺最近一直咳嗽,总是好不了,半夜里还经常越咳嗽越厉害。”
南星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小手在半空挥了下:“行了,我知道了。”
她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拉开身后的一个个小抽屉,每个里面胡乱地抓了一小把放在柜台上的牛皮纸里。
扭身去抽扎纸包的麻绳时,耳侧忽地响起一道温润清澈嗓音,徐徐和煦:“我来吧。”
南星惊诧扭头,手里的包扎药材的麻绳已经被男生抽走了。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掌,微凉,一触即离。
像是枚温润的玉,没来得及抓住倏然从掌心坠入池中。
窥澈水以凝之。
却不在掌中。
男生垂眸看了眼柜台上乱七八糟堆积在牛皮纸上的药材,像是被小松鼠胡乱叼回来囤积过冬的松果一样。
他将牛皮纸对折,连着药材一起扔掉,凝眸问柜台前的中年男人:“咳嗽可有浓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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