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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神婆说,有的地方阴气本就浓重,再加上薑月窈在的地方更是邪气会聚。她本就是灾星,邪气侵无可侵。而你原本福旺,却不然。你今日喝酒,虚火盛,更容易被邪祟侵身,看到幻象。”孙大太太忧心忡忡地道。
她看到孙识文被货泉扛进傢时,差点背过气去。她正想狠罚货泉等人,却惊闻这是云岫间的邪物作祟。
孙识文经常去赌场通宵,再加上醉酒,的确体虚气弱。
而货泉等下人都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在云岫间感觉不对劲。尤其是货泉,他后颈受击,但他身后压根没人,其他人都能作证。
三人成虎,孙大太太其实已经被货泉等人说服。神婆说的话与货泉等人不谋而合,她更信几分:“你脖颈侧的青紫印,神婆说,这正是‘鬼劈刀’。”
孙识文扭动脖子,疼得跐牙裂嘴:“娘,别等后日,明日就让神婆去迢山,好好驱驱邪。”
“娘知道,神婆让我们放心,在柳鞭下,量薑月窈也不敢为祸。”孙大太太忙不叠地点头:“还有云岫间那破院子,得处理。”
“我们把薑月窈赶去迢山,就是想尽可能地远离她。按神婆的意思,我们手裡仍拿著云岫间的地契,薑月窈住在那儿,还是住在我们的屋簷下。所以,我们不仅无法摆脱她带来的晦气,反倒会被云岫间晦气妨害。”
孙大太太叹息道:“神婆能震住云岫间的污秽,隻是她说,咱们得把地契转手。”
“把云岫间的地契送给神婆就是,让她好好清清云岫间的邪祟,再压著薑月窈。”孙识文随口道。孙傢虽然每况日下,但从前他靠薑傢的钱过惯富贵日子,看不上坍塌的云岫间。
他不当傢不知柴米贵,孙大太太却听得肉疼。但看著宝贝儿子蔫得跟霜打的黄瓜似的,兼之对神婆深信不疑,她还是应承下来:“行,这张地契总能换几场法事。”
孙识文闻言,舔一下嘴唇:“娘,神婆要做多少场法事,才能祛除表妹身上的晦气?”
但他犹记得薑月窈在袅袅烟雾裡的身姿。
“做多少场都不够!”孙大太太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气道:“当年薑傢豪富,说倒就倒,谁知道是怎麽没的。这薑氏女,就是个祸害,你绝对不能沾身。”
孙大太太发狠道:“等她一及笄,我就远远地把她嫁走。凭她的样貌,外头那些想续弦的富商,总是看得上她的。”
“娘。给她挑那行将就木的老头,让她住在云岫间守寡,由神婆隔三差五地做法镇守,不会有事的。”孙识文腆著脸做撒娇状:“儿子这麽多年,一直缺个可心人儿……”
可他还没说完,忽而有一团东西从天而降,将他砸得头昏脑涨。
孙识文一下从床上弹起,惊恐万分地疯狂抖动身体。可蛇反而顺著他的亵衣一路往下,惊得他失控地大叫:“蛇!!娘!蛇在我裤子裡!”
孙大太太扑过去想帮他,却陡然发现,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又攀上另一条粗长的蛇,冰凉而光滑的蛇身,缓慢地缠紧孙识文的脖子,朝她吐著猩红的信。
“啊!!!!!”
孙大太太凄厉的尖叫声,撕破孙傢宁静的夜。
长随惊慌失措地捉蛇,而婢女则架著神婆赶来孙识文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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