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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陇右是不能落入大蕃手中的。
安西军若真走这一步,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大周军事颓靡,烂泥扶不上墙,也怪不了别人虎视眈眈。
与其被人拿去,不如收入自己囊中。
漠北常胜之师,又有自己这层身份加持,出兵大蕃收回甘州名正言顺。
难的是粮草。
将行军图看了又看,阿如几番思虑,最终仍将目光锁定在大周北疆,那个叫做安故县的地方。
急唤巴丝玛取来骑行的衣裳,阿如修了封急信叫巴丝玛速速送去给答伏迩,自己只带了阿扎木朵哈,趁夜色出城去了。
阿斯郎本是来给阿如下马威的,没曾想阿如是个不动如山的性子,回去便一直恹恹,沉默着不说话。
樊缨手里摆弄着他那副心爱的弹弓,不无奚落的说:“早说过她与寻常女子不同,你就是不信,如今吃了瘪……”
“吃瘪又如何?”阿斯郎抬头,心中余怒尤盛,“再厉害不也就是个女人,没有那漠北胡子撑腰她什么也不是!”
樊缨听出些话外之音,收起弹弓,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斯郎本就一肚子气,自然迁怒在他身上,也起身,狠狠看向樊缨,阴恻恻地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你不是一直想将她办了吗,我这是为你着想啊!”
“是为我还是为你?”两人本就身量一样,樊缨也走近,挺直了脊背直直盯着他眼睛,冷声问,“别老是打着为别人的幌子,一直想要漠北的不是你吗?”
阿斯郎更加不依不饶:“就是我!没错!我想要的敢明明白白说出来,不像你,想要什么藏着掖着!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樊缨深恶他这种天老大他老二的无耻行径,狠狠瞪过去,“险据甘州不过运气使然,周人如今有心无力,才给了你可乘之机,你就当自己天命所归了?别忘了,离间大藩与漠北,还得我去帮你做!”
阿斯郎年轻气盛,哪里容得别人这样揭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拳就往樊缨小腹上一下:“你,你胡说!”
樊缨哪里肯吃亏,反手一拳便打在阿斯郎下颌,打得阿斯郎一个趔趄。
“那也是你自愿去的!”阿斯郎性子较樊缨傲些,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下手更加不顾轻重,嘴里也乱骂起来,“白送一个公主给你睡,还得了便宜卖乖,你还要不要脸!”
樊缨也气,毫不客气还手:“老子不稀罕!”
“你当然不稀罕!”阿斯郎吐出嘴里一口血沫,恶狠狠又给了樊缨一脚,“你心里如今只有那个假公主,你别忘了,每天夜里她都在谁身下婉转承恩!”
樊缨似被说中心事,发狠一拳将阿斯郎打翻在地,气得目眦欲裂:“闭嘴!”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下人拦不住,忙忙去喊人。
等一个胡装妇人急匆匆赶来的时候,他两个早已经鼻青脸肿打成一团,气得妇人抡起手里长鞭,就要各自打死完事。
“舅母!”樊缨身手好些,见势不妙,已经跳起来就跑,“是他先动手的!”
阿斯郎先前被樊缨压在地上,此时也吓得连滚带爬,声声求饶:“母亲母亲,别听他的,就是他仗着自己是表哥欺负我!”
妇人一个还没抓住,樊缨早跑远了,骂声遥遥传进来:“阿斯郎,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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