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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渡口上停靠在两侧的战船内、身披曹军战甲的魏延和朱桓倒是明白,不在一艘船上的二人却是异口同声道:“信号来了,看来已经起西北风,做好准备!”
战船内的将士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点头,有人握着盾牌,有人握着环首刀,但无一例外,另外一只手都已经探到了腰间的小包裹内,抓了一把。
“动手!”
数息过后,魏延提着大刀第一个冲了出来,从甲板上纵身一跳便落到了江畔上,随后朝着水寨方向猛冲了过去,嘴里不断大喊着:“挡我者死!”
听到这一声吆喝,左右两侧停靠的战船不断有人从船舱内跑出来,从甲板跳到甲板,并且跟在主将的身后朝着水寨杀了上去。
一共五十艘,这五十艘战船赫然正是蔡瑁他们进攻夏口水寨兵败时候从侧门溜出去混入其中的战船。
当然,按着军中的规矩,将士们每次归营都是会进行清点的,也好通过这种方式来计算折损。
可是昨晚的情况,将士们一个个都惶恐不安,归营没多久吕林的水军又来挑战了,谁还有会在意这几十艘小船呢。
正是借着这个破绽,朱桓和魏延一直潜伏在战船内没有出现。
按照事先约定,只要战鼓声停了,就是发动进攻的信号。
在巴丘渡口上的水师还一脸懵逼的时候,朱桓和魏延此时各自带着五六百人已然杀到了水寨之下,顺着阶梯快速攻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正常的战船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的,不过为了此行兵力能凑够,就连船舱下的船夫都是让将士们充当的。
“敌袭!有敌人混进来了,快,快召集军队啊!”水寨上的军士见得他们冲上来,都慌的不行。
毕竟,他们手上可是拿着刀枪,而自己都是防守用的弓箭,远距离射击战船还行,这种贴身肉搏是要吃大亏的呀。
水寨上的曹军赶忙擂鼓,鼓点的不同,传达的军令也不一样,此时敲响的是紧急敌情。
其实,用不着他们擂鼓,已经有很多人都跑过来查看情况了,毕竟吕林水军的战鼓一停,本能反应也会觉得有情况。
“快!披甲,快去增援,不能让他们登上了水寨!”到这一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甚至有人以为是自己人叛变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爬上水寨后,必然是想拉起水门,放吕林水军进来的。
所幸那些水门重的很,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拉的动。
四面八方都有人涌来增援,有些彪悍的,甚至都没披甲就冲上去了。
朱桓和魏延已经登上了水寨,从一左一右朝着中间不断地厮杀,但两侧水寨阶梯处却各自留下了百人盾牌兵。
赶来救援的人会第一时间远远的朝着他们放箭,尽皆被盾牌挡下,韩浩亲自赶了过来,提着长枪便吆喝着弟兄们上前杀穿这支盾牌兵。
反正,人数也不多。
韩浩身先士卒长枪狠狠扎入盾牌与土地的接壤处,奋力一挑,一整块盾牌都被掀飞了起来。
正欲上前大开杀戒的时候,被掀飞盾牌的军士手里抓着一大把不知名的东西,朝着韩浩便扬了过去。
借着这股西北风,扬出去的白色粉末撒了韩浩一脸,眼睛里也钻入了不少,顿时火辣辣的疼,韩浩也算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同样遭不住这股钻心痛,丢下长枪在地上握着眼睛打滚。
“将军!将军!快,跳下江用水冲洗!”身后军士赶忙搀扶着韩浩到一旁的江边。
韩浩不疑有他就窜了下去,整个脑袋都泡进冰冷的江水中,然后睁开眼睛,试图用江水清洗。
这不睁开还好,一睁开,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变成了灼烧感,痛的韩浩浑身发抖,从水里站起来后歇斯底里的咆哮:“是希灰!是希灰啊!我的眼睛!”
希灰,也就是石灰粉了。
唔,这玩意进了眼睛再用水泡,确实挺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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