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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宋雁西想要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狠狠扇他两巴掌的,但随即想了想,不是病着么?那就贯彻到底吧,继续躺着,这才是重病该有的样子。
然而她没去找章亦白,章亦白却是越想越气,冲进来了。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西服,戴着金丝眼镜,此刻满脸堆着愤怒,上一次所见的儒雅是荡然无存。“我已经给足了你脸面,三番五次和你商量。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怎么能对牛弹琴,还能指望牛能听懂呢?我不管你现在是真病还是假病,反正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收拾东西,立刻离开我章家。”
宋雁西原本不想理会他的,但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拉开被子一角,露出小半张红润健康的脸,夹着嗓子沙哑地说道:“那你给我写个字句,我带来的东西,你让我都带走。”
章亦白是个读书人,压根不知道章家的材米油盐酱醋是要钱,他的鲜光体面也需要钱来维持。
而这钱是来自于宋雁西的手里。
因此听到她这话,甚是好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被她侮辱到了,“好!”难道章家还能扣留她的那些嫁妆不是?
答应得爽快,陶陶也是聪慧,立马递来了钢笔和纸张。
宋雁西冷哼一声,拿到桌前一气呵成。
徐小姐也趁机进来,偷偷瞟了床上的宋雁西一眼,都捂在被子里,而且这屋里连电灯都没有,那微黄的煤油灯下,压根看不清楚她长个什么样子,但是这声音听着,又粗又哑,怎么都像是个常年在灶台前打转的老妈子的声音。
心里忍不住好笑,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宋雁西又是个什么身份?自己今天着实犯不着自降身份来见她。
见着宋雁西又同意离婚了,心里很是开心。
在她的众多追求者里,章亦白的确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但徐可真是真的爱极了他的才学,最为重要的是,章家是商贾,有着数不尽的钱财,随手拿出来送人的礼物,都是能说得上来路的古董。
这样阔绰又俊朗的男人,还有着人人称赞的才情,如此自己怎么能不爱章亦白呢?
章亦白写完,扔下笔不屑地冲陶陶说道:“我下次回来,不想再看到你们。还有,等你们收拾东西离开后,我会登报,离婚证过几天送到宋家去,不用你们亲自来取。”
说罢,牵着徐可真的手,就要走。
徐可真却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之心,还是想看看这宋雁西到底多丑?伸着脖子朝床铺上看去,“亦白,你稍微等我一下。”说着,松开了章亦白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多谢宋小姐成全我与亦白。”
“不必客气。”这样的垃圾喜欢就赶紧带走。宋雁西继续夹着嗓子回道,一面示意站在床边的陶陶去摘徐可真手腕上的镯子。
而宋雁西的这句不客气,让徐可真满腔的喜悦骤减大半,章亦白这样有才情又多金,且有着不俗声望的男人,她不信宋雁西一点都不留恋,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其实心里难过得要死,当即下定决心,想要将宋雁西的轻松平静都剥开,看一看她内心里被丈夫抛弃而产生的绝望和难过。
可就在这时,陶陶一把抓住她的手,也不管她疼不疼,就直接一把粗鲁地将章亦白送她的镯子摘下来。
“你做什么?”徐可真都顾不得喊疼,而是着急又紧张地去抢手镯,生怕粗鲁的陶陶给摔着了。
她特意找人看过,极有可能是宋朝时候刘皇后所戴过的镯子。
价值是无法估算的。
而且,也算得上是章亦白给自己的定情物之一。
章亦白也怒了,大声呵斥,“陶陶你做什么?”
陶陶将镯子和章亦白刚写下的承诺书一起递给床上的宋雁西,提醒着章亦白:“少爷不会忘记了吧?这镯子是我们小姐的,前几天你来首饰盒里拿走的呢!”
章亦白脸色一片红白交替。
他来家里拿东西,已经习以为常,只看到好,合适徐可真,他就拿走了,压根没仔细想,这东西是宋雁西的,还是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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