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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氏死了,她孤身一人惶恐不安,她将对瞿氏的依恋转移到了他身上,若他弃了她,这一世的郁稚便会坠落深渊,可这远远难以平息他的怒火,来日方长,上一世她身边簇拥着那么多助纣为虐之人,他们会陆陆续续登场,而他则会一个一个地收拾!
皇帝抱了她一会儿就松手了,下了椅榻要离开未央宫。
“陛下今夜不留宿未央宫么?”郁稚问道。
萧歧浅笑,“朕去李宜嫔宫中。”
啊?郁稚愣了愣,自从皇帝回皇城,只召过欢嫔她们歌舞助兴,其他时候与她在一处。
萧歧欣赏着少女失魂落魄的模样,上一世的郁后太志得意满,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怎么?朕不可以去么?你身为皇后没有这点儿肚量?”
“不是、臣妾、”郁稚张口辩解,“臣妾有这个肚量的。”
真是新奇有趣的反应。
“李宜嫔替皇后处理宫务,朕该去寝宫看看她。”萧歧道,“所以皇后得更勤勉好学一些,往后自己处理宫务,就不必劳烦其他妃嫔了。”
他丢下这话之后走得干脆。
郁稚又愣了愣,瞬间暗自欢喜,皇帝总算不逮住她一个人欺负啦!!
***
紫宸宫内不太平,欢嫔与愉嫔居主殿,宜嫔居偏殿。
愉嫔:“哼,跟谁不识字似的,她凭什么往陛下跟前凑,还说要替陛下分忧。处理完宫务还非得送回御书房让陛下过目,这哪里是分忧,这明着想露脸。就是个不安分的,宫里有规矩,不得召见不能去御前打扰,瞧瞧她做的事,若是叫臣子们知道紫宸宫的嫔妃不安分,把我们也连累了!真是不要脸!”
欢嫔:“姐姐别恼,你瞧她做这出戏,陛下理她了么?就是自甘下贱!”
欢嫔愉嫔的屋子里燃着炭,敞着门,骂声全传入了李檀的屋子。
宫女小喜抱怨道,“主子,她们将晚膳与炭火都扣下了,我们何不去皇后面前告状?叫皇后过来瞧瞧欢嫔她们的恶行!”
李檀在屋子里写字,手冻得通红,“这种小事不要惊扰皇后。”
岂料欢嫔她们不解气,揣着暖手炉过来了,“你这么会邀宠,怎么陛下还不召你去寝宫哪?啊?”
欢嫔:“陛下哪瞧得上她啊,皇后虽然无用,但人家至少长了一副狐媚皮囊,瞧瞧她。”
天冷墨凝住了,宜嫔拿过墨条准备再磨,岂料欢嫔一抬手就将砚台打翻了去。
皇帝一行人刚行到门口,砚台就飞了出来,落在萧歧足边。
“参见陛下。”李檀跪在地上。
欢嫔与愉嫔还以为她胡说,一转头瞧见竟真是皇帝,一身墨色狐氅,神情肃穆。
愉嫔立即变脸行礼,“陛下怎么会来?可是想听臣妾的琴了?”
萧歧冷眼瞧着那一方砚台也知道发生何事,“欢嫔、愉嫔,罚抄宫规十遍。”
欢嫔:“陛下,臣妾只是失手打翻砚台,陛下若不信、”
不等她说完已经被宫人给请了出去!
皇帝瞧着规矩跪在地上的宜嫔,上一世那封信足以可见她的忠心,萧歧亲手扶她起来。
“陛下.....”李檀赌赢了,皇帝果然有前世的记忆。
“朕看过你处理得宫务,你的字写得很好。”萧歧落座椅榻,视线又被桌案上的字吸引,错不了。
李檀不慌不忙替皇帝斟茶,“陛下谬赞了,臣妾祖父是前礼部侍郎李永儒,祖父的字曾在小有名气,臣妾跟着祖父学习,不过学到皮毛罢了。”
萧歧:“朕记得李侍郎,一手好字闻名天下。”
李檀:“是,可惜家中书房曾走过水,祖父墨宝尽数烧了个干净,他亡故之后有不少人登门求字帖,都是失望而归,家中小辈也只有嫔妾的字还算能看,故而每年家中的春联都是臣妾来写。”
李檀心道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皇帝若是重生而来,那他肯定会主动捅破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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