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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姝一怔,却见沈均拿过旁边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我有一多年的老友,亦是文坛能人,近日正好游玩返回家中,邀我前去做客。”
他朝沈静姝笑了笑,慈爱非常,“正好你不是对汴州的河运甚感兴趣么,不如就替为父走这一遭,明日一早便去。”
“父……父亲?”
突然要她离开去汴州,沈静姝有些按捺不住,正要冲口而出魏王的名字,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郎主。”
屋外是柳七,沈静姝无奈,只得缄口。
沈均让柳七进来,柳七随即推开门,跪下行礼道:“郎主,娘子。”
“你来的正好,”沈均十分高兴的样子,“静姝明日要与我们分道而行,前往汴州,柳七,你就随着去吧。”
柳七是蒙古人,早年流落郓城,被沈均收留,就一直在沈家。
她有角力的底子,身强体壮,又会些拳脚功夫,故而时常陪同沈静姝出门。
这次陪同当然也不例外,柳七随后便退出去准备行囊。
门再度关上。
沈静姝秀眉紧锁,想再与沈均说什么,却都被插断。
明显是不欲她再提起那个大不敬的猜测,沈静姝心中黯然,叩头道安之后,便躬身退出了出去。
夜晚。
沈静姝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转眼,她和思不归分开已经快要两个月了。
思念没有一日不在心中发酵,在深夜折磨得沈静姝满心焦灼。
但焦灼,又不仅是想念那个人。
聪明如沈静姝,短短几日,便已从云六娘告诉她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小部分魏王的谋逆诡计。
虽然大部分基于她的猜测,但是沈静姝总有一种直觉,自己是对的。
安氏因丈夫着人送来的信物而推断他可能遭到了绑架,携带财物前往幽州“赎人”,但最终自己也杳无音信。
如果没有她的估计没有错,安氏不是失踪,而是遭了囚禁,所谓的赎金,应该全部落入逆贼之手。
反叛要招兵买马,沈静姝又想起那些失踪人口的卷宗。
数十起失踪卷宗,几乎有小小的一摞。
失踪地不太集中,数量也不多,许是因此未受朝廷重视。
谋逆乃是大罪,又涉及到亲王,没有确凿的证据,沈静姝不可能与别人随便说起。
本以为父亲会有些不一样的,可没想,竟是那般回避的态度。
沈静姝深深叹了口气,忽然觉得父亲让她觉得捉摸不透。
其实印象里的沈均,永远是处变不惊,甚至有那么一点犹如佞臣的狡猾。
从前,她还年幼时,一家人在长安居住,母亲谢蓉出身世族,知书达理,而沈均又在殿前侍笔,仕途得意。
可谓是和和美美,但自从母亲谢蓉去世,她父亲感觉就像忽然之间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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