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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肚子木桶不好学,陈寄北那个学徒还没到出师的时候,土产还要倚仗他。
陈寄北“嗯”了声,“我敬师父。”
跟着夏芍,连称呼都改了,听得老罗老眼眯起,“好好,咱爷俩走一个。”
老头儿喝到兴头上,还准备再倒,被老伴儿拦了。
夏芍和陈寄北也都劝他,热热闹闹吃完一顿饭,等席散了,月亮已经爬至了半空。
老两口亲自出门送的小两口,等人在胡同里看不见了,才回去。
瞧见桌上那些东西,老罗还伸手摸了摸,眼睛眯着,看得出来心情十分好。
“这罐头你可不能吃。”他老伴儿过来把东西收了。
“我知道。”老罗说,“我徒弟送的,不能吃,看看还不行了?”
“那你就看。”他老伴儿又把东西拿出来,塞他怀里,“不行晚上睡觉也搂着。”
嘴上打趣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夏,人还真不错。”
“师父人不错。”另一边,陈寄北也正在和夏芍说老罗。
他向来很少评价人,能这么说,是真觉得人不错,夏芍望着脚下的影子,“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师父就是我的伯乐。没有他,我不一定会有今天。”
语气感慨,全是肺腑之言。
陈寄北就琢磨了下她这番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想想比起自己,这男人在找师父的运气上的确差了点,夏芍轻“咦”一声,“我手套忘带了。”
陈寄北立马停了车,“忘哪了?我回去给你取。”
夏芍翻翻口袋,“好像忘车间里了,下班的时候不冷,我就没戴。”
陈寄北什么都没说,摘了自己的手套递过来。
男人体温高,毛线织的手套才在他手上戴了没多久,已经能感觉到温热了。可夏芍一不用推车,二不用骑车,手再冷能冷到哪里,最需要手套的分明是他。
夏芍就把其中一只戴在左手上,另一只还给了他。
陈寄北一愕,夏芍干脆帮他把另一只手套戴在右手上,右手牵了他左手,塞进他兜里。
厚厚的外衣遮住了夜里的寒风,男人手心热烫,不多会儿就暖得人微微出汗。
夏芍看着前方的地面,“走吧。”语气寻常,指尖却在男人掌心轻轻挠了挠。
夏芍骨架小,看着格外纤细婀娜,可连手指上都能摸到些肉感。因为要从事食品行业的工作,她的指甲永远修剪得很整齐,挠在掌心里轻轻的,就像挠在了心上。
陈寄北不自觉握紧了那只手,“嗯。”
哪怕从她轻“咦”出声,他就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甚至知道更多……
有些事情又何必那么较真?
男人垂了眸,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有点滑。”月光下一双影子就紧紧靠在了一起。
……
夏芍这师拜得很低调,可没过几天,车主任还是知道了。
“你这怎么偷偷就拜了师?我这个做师兄的都不知道。”
“这不还是知道了吗?”夏芍笑,“你去看师父了?”
“去了,师父精神头好得很,在家和师娘拌嘴,还非让我尝尝你送去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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