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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我回来啦!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沈黛末抱着一大捧白梅花,脚步轻快地上了楼,几朵娇弱嫩小的白梅花受不了颠簸从枝头落下,有些顺着她的衣裳落在地上,有些则落在了她的肩头。
冷山雁站在窗边,一袭白衣,衣摆处是如山水画般晕开的墨色,一路晕染在他的腰际,半披的墨发垂在身后,冷风徐徐拂动他的长发。
他轻抬眼睫冲她一笑,捻起她肩膀上落着的白梅花,笑声低沉:“白梅花。”
“喜欢吗?”沈黛末问。
冷山雁笑着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花瓶,花瓶是油画般的银蓝色,配上姿态清淡素雅的白梅花,想想就好看。
在花瓶里倒入干净的清水后,他开始根据花瓶的深度和瓶口的宽度修剪花枝。
沈黛末就在一旁坐下,将他剪下不用的细枝末节的白梅花摘下来,放在手心里念叨:“白梅花真香,却不是那种闻着会晕头的香味,花朵像雪一样,我回来的路上远远看见有人背着背篓在卖,还以为他背着一蒌雪,可惜今年雪下得格外迟,都快过年了还没落雪。”
冷山雁看向窗外:“妻主想看雪?”
沈黛末点点头:“当然啦。瑞雪兆丰年,还能堆雪人。”
冷山雁敛眉低笑:“那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了。”
“真的?”
“嗯,去年
下雪不也是除夕夜下的吗?”
沈黛末心虚笑:“我忘记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穿来呢。
“说到过年,妻主,年后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我的外祖母吧。”冷山雁看向沈黛末。
沈黛末想也没想就回答:“好啊。”
冷家一家对冷山雁都不咋地,也就外祖一家还对冷山雁抱有善意。
“你和你外祖父母很久没见了吧,这次正好聚一聚。”她说。
冷山雁低头道:“十几年了没见了。”
他父亲死的早,丰氏一家又在隔壁县,二老年纪大了,不可能三天两头地跑,渐渐地联络也就淡了,仅靠着逢年过节的书信维持着。
“我外祖母还在鹿山书院任职,虽然没有官职,但学生不少都已经入仕时常来拜访她,必须多人都要了解朝中局势,您年后就要进京参加会试,京城不比苏城县,有她提前指点,至少能知道什么人应该避开,不要太亲近。我已经给外祖母致了书信,她很欢迎您去。”冷山雁玄清凤眸看着她。
沈黛末这才恍然明白,原来他并不是突发奇想单纯地走亲戚,而是在为她筹谋打算。
她自己都没想这么多,只顾着闷头准备考试,几乎忘记了这是古代。
年底事情多,冷山雁作为当家主君也忙,却将她的事情都考虑得周到妥帖,甚至用上了自己仅有的人脉关系为她的未来铺路。
她心中有些感动,握住他的手:“谢谢你想着我。”
冷山雁眸光轻闪,像乌墨浓黑的云层里偶尔露出一线月亮波光,清冷温柔:“您是我妻主,我自然要想着您、呃——”
沈黛末脑子一热,一下将他抱住。
冷山雁微微倒吸一口气,双手愕然张开,一手执着白梅花,一手执着剪刀,停顿在半空中,生怕剪刀不长眼,戳到沈黛末。
“妻主。”
沈黛末将下巴抵在冷山雁的肩上,蹭了蹭他的领口露出来的一截冷白的雪颈:“郎君,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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