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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局外人（第2页）

许琪出了名脾气好，很少这样发火，方老师不敢再提。

方老师说的这些她查过，当然知道。那件事闹的这么大，是上头封锁了信息，才没有透露出那个学生是谁。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和鹿颜的同班同学，教过她的老师，自然都是知道的。

想必鹿颜也是受不了那里的环境才转学的，不然哪有高三了才匆匆转学。

鹿颜回到教室，脸色惨白，心里满是忐忑。那些不堪的往事，她最不愿想起的往事，要被重提了吗？

她进教室时，江牧白没睡觉。他看到鹿颜的状态就好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蔫了。

简璇：“小鹿，咋了？被老师批评了？”

鹿颜摇摇头，打开卷子开始刷题。

高二一整年她什么都学不进去，现在成绩能勉强跟上就不错了。想要回到之前的程度，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也曾想过不念书了，可不念书她还能干什么？原来的班主任劝了又劝，才打算让她转学继续念。

——当年的事如今想来，还好她继续念了，不然真的要去“你好，欢迎光临”了。

能考上冰医大，江牧白是出了力的。有一段时间，拼命帮她补课。当然，跟她自己不服输的性格和偏执的狠劲儿有关。

浑浑噩噩一下午，除了早上张紫莟哮喘发作，一天下来并没有什么事。该看的资料，该熟悉的东西，虽然老是晃神，也勉勉强强都完成了。

从高二开始一个人生活，高三下半学期再次悄然转学。那次转学是她自己的决定，不否认有痛苦，难过。这么多年的孤独都忍受过来了，可在今天，得知他有“女儿”之后，却有了坠入深渊的绝望。

原来走不出来的人，是那个先离开的人。她和江牧白的缘分，只有短短一个学期。

甚至短到连说“爱过”都不配。

沿着路边一直走，又经过嘉城二中的围墙。彼时还是青春年少，此时于彼时，于江牧白，已是局外人。

她在夕阳下的身影稍显落寞，有一辆黑色的车悄悄跟着，时速20码，中间还得踩几次刹车才能勉强不超过她。

她换掉了白大褂，简单的白T加牛仔短裤，高高的马尾甩在脑后，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鹿颜在一个小摊前停下，等了几分钟，拿了一个打包盒进入小区。江牧白一看，上面写了“手工水饺，手工馄饨”。

江牧白没有跟进去，她还挺会挑地儿，这儿离上班的地方近，周围配套设施齐全，是个好地方。

小区里万家灯火亮着，不知道哪一盏属于她？她这次回来，还会走吗？还是定居在嘉城了？她看到自己和嘻嘻，是不是误会嘻嘻是自己的女儿？她药箱滑落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一系列的问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最后给他“顺气”的是交警。

“先生，这边不能停车。”

“对不起，我马上走。”他将陷在回忆里的自己拎了出来。

回忆？她会记起那些回忆吗？嘉城二中的回忆，还有......和他的回忆。

——嘉城二中食堂，中午。

鹿颜吃着餐盘里的饭，这土豆炖鸡也太咸了！这鸡肉怎么全是皮和骨头，肉呢？

“咣当！”几个餐盘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她被吓了一跳，餐桌前面突然多了三个餐盘，两男一女，看上去来者不善。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冰山美人，高三7班的鹿颜？”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同学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

她正好嫌饭难吃，不如不吃，早点回教室午休。